第十九章 敵友[第1頁/共3頁]
“有頍者弁,實維伊何?爾酒既旨,爾肴既嘉。豈伊異人?兄弟匪他。
“走,走……”靳以唱到最後一句‘如彼雨雪,先集維霰。死喪無日,無幾相見……’時,已經淚流滿麵,車廂裡的甘羅一樣悲哭哭泣,他隻能叮嚀馭手策馬快走。走了一舍之路暫作歇息時,他洗了一把臉,清算妝容再行,再行一舍要到陽丘時,馬車停了下來。
蔦與女蘿,施於鬆柏。未見君子,憂心奕奕;既見君子,庶幾說懌……”
“楚國秦國確是敵國,然羋姓與贏姓卻非仇敵。甘氏也算是朱紫之家,為何不解?”熊荊話說到最後連連點頭,看著甘羅的目光更帶著絕望。“莫非秦王即位二十年,他從未想過,誰是贏姓之真敵,誰又是贏姓之真友?唉!孺子不成教,天下由此亡。”
韓鉦的話語引發旁人一陣笑聲,誰都曉得楚王將再度攻入關中,再拔鹹陽。與三年前分歧,三年前秦國尚可抵擋楚軍,能夠接受因楚軍攻入關中堅壁清野的代價,現在的秦國甚麼也抵擋不了。楚軍一東一西攻入關中,各縣邑餓得早就有力戍守城池。
“荊王?!”甘羅大吃一驚,他推開窗牖,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飄著的那麵鳳旗,另有鳳旗下騎著龍馬的荊王。倉促下車,對著熊荊深深一揖,甘羅大聲道:“臣見過大王。”
“此一事。”熊荊心疼完本身的姐姐,一揮手,一個醫者打扮的人走了出來。“此乃醫尹昃離之徒醫弱,晉北大疫,稍有不甚便涉及天下,寡性命其入秦醫治阻截瘟疫,秦王當助之。”
贏姓,秦國;秦國,贏姓。趙政考慮很久很久,感喟後才道:“荊王另有何言?”
與城方八十裡、高七丈兩尺的鹹陽城比擬,方三十多裡,城高隻要三丈六尺的雍城明顯是一座小城,但不能健忘的是,雍城劃一於楚國的紀郢,大秦立國至今五百四十一年間,有三百二十七年是在雍城度過的。楚軍巫器之下,雍城是大是小、城牆是高是矮底子就不首要。
“若非晉北大疫四周伸展,秦王何必遣你乞降?春季將至,若不能禁止大疫眾多,秦國不亡也亡。”熊荊嘴角嘲笑。“罷了,秦使去吧,寡人不送。”
本身便是大秦,大秦便是本身,又何來贏姓之敵友?贏姓和其他貴族一樣,不但不是大秦的助益,反而是大秦國度安寧、同一天下的隱患。趙政想到這裡便要再問荊王另有何言,但他半句話出口又止住了。
“晉北、晉北大疫?”甘羅出使前並未聽聞晉北大疫,聞言大吃一驚。
“大王不在府中?”前夕饗宴時親熱非常,冇想到明天便不想再見本身。
靳以既然說了楚王不在,甘羅隻能上車前去城外,這時他聽到了韓使韓鉦的奉勸:‘秦使當速返鹹陽,若遲,大王又拔鹹陽,秦國亡矣。’
“秦荊乃敵國也,大王遣醫者入秦國醫治瘟疫,此是何種敵國?”甘羅苦笑。靳以的那首《頍弁》讓他打動落淚,熊荊在此相侯,又遣醫者入秦,真讓他分不清誰是敵、誰又是友。
交代完這兩件事情的熊荊就要拜彆,甘羅不知為何急道:“請大王留步。”熊荊正要策馬,聞言看著他,目光帶著些疑問。“大王為何遣醫者救我秦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