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救趙[第1頁/共3頁]

“積粟又關乎海舟。”熊荊實言相告，這件事歸正會天下皆知。“楚國海舟已通中洲南麵之印度。印度多稻米，其價不高，今有四百萬石稻積於印度冇法運回……”

熊荊提及印度稻米的時候，葛得終究眨了眨眼睛，他覺得熊荊是在推委，可看神采聽語氣又不像。“大王之意，要於萬裡以外的印度國運糧至郢都？”

“趙國不成賄秦。”熊荊懂他的情意，故而一開口就是‘不能賄秦’。

“大將軍雖曾大破胡人，卻不善野戰。”葛得提及李牧便有泄氣。李牧不比廉頗，廉頗數有軍功、大哥慎重，朝中大臣信得過，李牧不過是破了一次胡人罷了。

“趙國毫不賄秦！”葛得大聲相告。“寡君可發誓。”

“大王之意，乃要鄙國造舟？”葛得彷彿真懂了。

熊荊說話，葛得眼睛一眨不眨，每一個神采，每一個字都不敢放過。熊荊是楚王，現在又占據了臨淄，即便不能強要楚齊兩國救趙，也能在很大程度上促使楚、齊兩國救趙。前幾日又揚言要伐魏，魏王已嚇得忐忑不安，隻要壓力再大一點，魏國也必然會救趙。

秦軍每拔一城，皆屠一城。如此一城一城的屠下去，趙國的人丁就一萬一萬的少下去。乃至到最後不管城邑是否儘力抵當，隻要破城秦軍都要屠城。趙人也再無幸運讓步之心，隻要秦軍攻城，哪怕戰至最後一人，也是戰死而不引頸受戮。

“非也。”他還是冇懂熊荊之意。“趙國豈會造海舟？不佞之意，是趙國派人至山中砍木，伐下大章運至楚國製作海舟。一艘海舟可裝三萬石，十艘便是三十萬石，百艘便是三百萬石。一年來回數次，可運千餘萬石。隻是輸糧於趙國，各國糧秣有限，畢竟要從外域運糧……”

先秦不是秦後，秦後不是和親就是進貢，到最後竟成了定製，生長成為歲幣。在先秦諸國眼中，胡人也好、匈奴也罷，算甚麼東西？！先秦各國有哪國真正怕過胡人？連小小的燕都城能擊破胡人，卻千餘裡。李牧大破胡人算不了軍功，朝中大夫對他多有疑慮。

“大王，臣覺得天下事當以救趙為要，伐魏或許……”靳以也道。因為權責所限，伐魏他從未聽人提起過。這個時候伐魏他以為是不該該的，這個時候最要緊的是救趙。

“稟大王，秦軍年初擊破井陘，已拔蔓陵、石邑等城，現在正在圍攻宜安、肥邑。”葛得道。“大將軍扼守呼沱水以北靈壽、權邑、九門等地而守，不敢攖其鋒芒也。”

“三年前趙國為何不伐東郡？！”熊荊曉得缺糧的痛苦，他不由念及三年前的舊事。如果當時趙軍攻伐秦國東郡，齊國出兵跟進，魏國出兵跟進，那天下就不一樣了。

熊荊硬生生壓下‘可’字。他倒不是惜才，而是伐魏一事使他不敢再度妄言。廉頗坐鎮大梁北城，魏國、楚都城很放心，他如果返回趙國，那大梁該由誰來駐守？

“李牧如何？”熊荊吐了口氣，問起來李牧。

“相邦言，若信平君返趙，當為守相，拜大將軍，駐守南長城以及邯鄲。”葛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