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河東道[第1頁/共3頁]
第三日到鴻溝口,紅牼帶領的舟師已經等在那邊,入鴻溝到圃田澤,舟師的防備纔有些鬆弛。可壞動靜也在這個時候傳來,從郢都趕來的酈且、勿畀我相告:就在這幾天,圍攻武城、平陽的那支秦軍在平陽城下大破趙軍,殺趙將扈輒,斬首六萬。
戰舟是信鴿呼喚的,信鴿從高唐飛至郢都,郢都大司馬府見信後號令大梁北城的舟師入大河南下至平原津。救濟被困於此的趙王是一,接熊荊等人返楚是二。
幸虧秦國現在攻伐的是趙國,三國不盟短時內對楚國並無大害。隻是三國不盟此後如何反對秦國滅諸國一天下?莫非真的隻能靠楚國本身?
經曆此事,熊荊因齊王承諾會盟而漂泊起來的心機逐步沉澱。秦國能夠做大、能在秦始皇在朝後的十幾年掃滅諸國、一統天下,大半是因為關東諸侯懼秦。懼秦從而賄秦,賄秦後秦國貪慾更足,終有一統天下的設法。
楚國舟師的威脅實在太大,乃至於秦軍不敢沿黃河運糧,隻能依托山西南部連接華山、太行山的中條山脈,在山脈之北運糧。從白陘鑽出太行山後,又不得不在共邑、朝歌一帶集結重兵,一是製止楚軍與趙軍夾攻,二是怕楚軍斷了糧道。
“秦人倉稟安在?”項燕不管秦甲士數,他隻想焚燬秦軍糧草。
“夫子之女也是夫子,羋姓血緣崇高,豈能以夫子為妻?”熊荊普通不答話,隻當兩人是蒼蠅嗡鳴,不時才答這麼一句兩句,讓兩人無言以對。
前年楚軍攻占敖倉後,秦軍即棄河內道用河東道。河東道即從鹹陽順渭水東下,到船司空不是順黃河往東,而是逆黃河往北。舟楫順水到汾陰進入汾水,沿汾水往東就是新田(今侯馬西),到新田後糧秣全改成陸運,經黃父(沁縣西北)進入沁水流域。
大梁北城正寢,一看到秦軍的糧秣輸運線,項燕的眼睛就挪不開。具有舟楫上風的楚軍進犯不了中條山以北的秦軍糧道,但進犯共邑、朝歌至平陽這一段糧道那是手到擒來。舟師一登岸,北上五六十裡就是糧道,說不定共邑、朝歌另有秦軍糧倉。
隻要大河冇有冰封,楚國舟師便能夠在大河上橫行無阻。瞥見熊荊的王旗在戰舟上飄蕩,即便大河已是秦國的內河,沿途的秦國舟楫也紛繁遁藏。早晨在河灘上落錨,地點縣的縣令還送來粟米和豬羊。這當然是古禮,送禮的秦國縣令恭恭敬敬,送完就拜彆。
諸越不曉得秦國的強大嗎?即便之前不曉得,前年參戰以後也應當曉得。可仇敵強大和本身抵擋有甚麼乾係?因為仇敵強大就不抵擋,因為仇敵強大就抵擋?
趙國的存亡已經不但僅是趙國存亡,趙國的存亡乾係到天下各國的存亡。廉頗因為是武將並不太懂這個事理,但猴精一樣的韓國、兩麵三刀的魏都城已經看出此次伐趙非同小可。
“大王何故要與齊人解娉?楚齊兩國姻盟不易。若兩國解娉,秦人得益也。”熊荊麵色不愉的坐在車上,屈光、靳以坐在外側,一起上他們都在勸熊荊不要意氣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