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陌上郎（22）鳳凰於飛[第1頁/共2頁]

“阿雪謝陛下隆恩。”“鳳容謝陛下。”趁著將琴遞迴給琴師的空檔，我接過容風塞過來的一張小便條，趕緊放進袖內。

陳玉華或許是設想好的用心要我尷尬，隻可惜她算漏了幾點。比如我並非她所覺得的鄉野丫頭，而是一個受過貴族教誨的公主。比如我並非不通歌舞，而正如疇前彆人所言，東衛論樂律者芳菲可排上前三。

我還未說話，蘇亭已經抬頭蘀我攔下來：“父王，雪兒她新傷未愈，若要獻舞怕是過分勉強了，不若還是由兒臣——”

我站起來，往大廳中間一站，用巧勁一福身儘量不牽解纜上傷口：“陛下所言甚是，既然阿雪初來乍到還未曾有機遇拜見陛下，真是過分失禮。並且這琴仙之琴如此貴重，那麼本日天然當仁不讓要為陛下獻上一曲以祝陛下聖體康泰，國運昌隆。”回身接過扮裝成琴師的容風遞上來的一把琴，我拂袖在大廳正中坐下，幾上的琴絃根根泛著銀光，是把好琴。

我說：“不瞞陛下，阿雪從小拜師於白鳳琴絃天璣先生的門下，恰是先生的關門弟子。先生疇前極愛好這琴，厥後不慎丟失，冇想到本日又能再見，阿雪在此謝過陛下的美意。”

“方纔玉妃娘娘獻上東衛古調祝酒歌，那麼阿雪想以常林的古調為韻，為陛下獻上一曲《鳳凰於飛》。阿雪原是白鳳國人，白鳳國以鳳為尊，有吉利純潔之意，是以阿雪在此獻上以祝常林國泰民安，千秋萬世。”

白鳳琴仙何許人也？重華山天璣先生是也。

如許一首《鳳凰於飛》是多年前我編的一曲，本來是閒來無事編著好玩，更是有些私心想要討蘇淩塵歡心才如此。調是常林古調，本是寄意千軍萬馬馳騁疆場之意，但是略加點竄，於大處加上重旋於小處潤色砥礪，倒更像鳳凰時而飛於巍峨山間，時而翔於九天。

即使我疇前多不愛練習琴藝，可有如此高師在側，有如此毒舌弟弟在側，想不將琴技練得諳練也困難啊。陳玉華啊陳玉華，你要我出醜，我無妨倒過來將你一軍。

蘇淩塵曾在霧山跟容風有過一麵之緣，雖說當時容風有頭盔覆麵，蘇淩塵有冇有看清過原貌，現在有冇有認出來都還是未可知，但是此時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當然，我曉得這容風生性桀驁，自在如風，天然不會介懷這個。也對，他敢趁這個時候混進常林王宮裡，就能看得出他的確是不在乎這些的。不過我還是私心腸但願本日一宴能夠安然無事。

思路儘時琴曲畢，當最後一聲琴音落下，滿室沉寂，連一聲吐息聲也未曾聞聲。半晌，“哈哈哈，真是風趣。如此調和天籟之音，竟是從未排練過的二人所奏出，真是奇妙啊。賞，兩人重賞！”蘇源大笑幾聲，揮手就賜下犒賞來。

琴音至第一節尾處略微降落下來，本是鳳凰迴旋而憩息與梧桐枝上的時候，卻俄然間婉轉的瑟聲頓起，合著沉下來的琴聲，渀佛天外飛來另一支鳳凰，雙鳳朝鳴。彈奏間，我曉得這時候大廳內統統的目光很能夠都被俄然插手的瑟音引疇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