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五十四章 不像自己的自己[第1頁/共2頁]
他就站在骸骨堆成的山上,那山很高,幾近有太白山那麼高,在半山腰好似還爬著幾個死去多時的龐大軀體,看著像青牛,又像是白虎。骨山的劈麵有一扇門,幾近與山齊平,門緊緊閉著,不曉得門裡有甚麼。
彷彿是穿過兩個時空的一瞥,鏡子就完整碎了,李落醒了,至於醒來以後說的那番話,實在貳心知肚明,與其說是不向太白一族的刀劍低頭,還不如說是他為了粉飾在看到鏡子裡的他的鎮靜和驚懼。
這一刀有冇有擊傷那尊神靈,李落不得而知,但是這方虛境卻破開了,像碎了的鏡子,一片一片在虛空中裂開。心頭那如魔音的呢喃聲也消逝了,靈台腐敗,虛境裡的刀意俱都消逝,李落連一道也未曾抓住,隻是內心卻有一股說不出來的豁然。緊接著,在碎了的一塊鏡子裡,李落看到了他本身,另一個李落,是他決然未曾見過的模樣。
冷冷看著不知何時起已經垂首凝睇的神靈,一聲怒喝,鳴鴻劃破這片蒼穹,便是那一聲退!
經脈雖疼,但該忍的疼還要忍耐,李落咬著牙將冰心訣緩緩催動,沿著奇經八脈漸漸流轉,聊以治傷。一個周天以後,李落疼的臉上發白,冇曾想傷的這麼重,固然不至於傷及底子,但短時候內武功定然大打扣頭,與人比武,能發揮一半的功力就謝天謝地了,這在危急四伏的極北蠻荒可絕非甚麼功德。
鏡子裡,阿誰李落手裡也握著鳴鴻刀,眼睛鼻子和他一模一樣,適值也正從鏡子裡看著他。不一樣的是在鏡子裡他的腳下血流成河,骸骨成山,背後有滿天炊火,黑沉沉遮天蔽日,連煙裡的火光也變成了暗硃色彩。比火光更魅的是血,成滴成股,像一張蛛網,將那片已經看不清是甚麼的玄色地盤上畫滿了混亂卻妖異淒美的印記。
所謂劍法刀法,一脈傳承都冇有一族當中的生靈首要,如果有朝一日將這些身外物看的太重,幾近癡迷,那不過是一條死路,當然會燦爛如流星,卻也毫不會悠長。當然這隻是依著李落的性子,他更情願叫萬物療攝生息,不過天然也會有人愛好帝王霸業,哪怕是夜裡的流星,不求悠長,隻求冠絕一瞬。
這道古怪的氣味遊走的很快,未幾時就追上了冰心訣,當初這道氣勁與冰心訣井水不犯河水,既無厚交,也冇有反目,形同路人,在經脈中各行其道。不過這一次這道氣味追上冰心訣以後竟然冇有走開,而是跟著冰心訣內勁,二者竟似有了融會之相,實在讓李落吃驚不已。
大石還是還是大石,冇了異象,此次能夠扶著大石喘氣,微運冰心訣,隻覺奇經八脈當中針紮普通的疼,隻一眼竟然就能重創他,的確是駭人聽聞,就算當年看到的道觀天書也冇有如許的能力。
太白一族已經滅儘,這些典故之事現現在隻要白虎曉得,可惜它口不能言,不能講給李落聽,如果李落曉得了,以他的性子多數會嗤之以鼻,印證剛纔的凶惡,太白一族滅亡倒也冇有冤枉了他。
實在這道氣味就是道家秘典中六合初開之時留在人間的一絲鴻蒙之氣,也是一個絕頂妙手自後天之境踏入天賦的關卡。後天絕頂妙手已經是鳳毛麟角,但老是有的,不過能破開這層壁障踏入天賦之境的卻少之又少,更冇有秘典記錄,有的隻是被神話誇大以後留下來的山野異誌,一貫當不得真。李落不曉得這道氣味是甚麼,能不能用他不在乎,隻要不造反就好,天然也就不曉得本身稀裡胡塗的踏進了世上武者尋求的最高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