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六十一章 一路向東[第1頁/共2頁]
靈河沉默不語,冷冷的看著李落。
兩人商討過後,往北去天然是不可,往回走,說內心話,即使兩小我藝高人膽小,但也忍不住嘀咕那條詭異的靈河,並且過河以後還是迷霧雪原長年不散的大霧,那邊的異鬼一定就比鹿野那伽山上的少。翻山而過,李落和靈河兩人皆心不足悸,重來一次,怕是冇這麼好的運氣了。算來算去,也就隻剩下往東這一條路了,畢竟靈河這側的山麓之下是整天花圃,並非迷霧雪原,冇有源源不斷的極北迷霧,雖說鹿野那伽的山巒山脊已被迷霧覆蓋,不過李落猜想鹿野那伽東段山上的迷霧應當要比西側山上的少一些,再往東去,霧若淡了,再尋路超出鹿野那伽,返回草海。
“住在這裡?”靈河又語帶調侃的問道。
“你是堂堂大甘皇子,出身顯赫,和我如許一個不男不女的人同處一室,一兩天還好,日子久了,你怕是內心討厭的很。”靈河語出驚人,自嘲當中不免有些憤世嫉俗之意,很叫李落驚奇,一愣以後眉頭微皺,一半責備,一半誠顏的問道:“你為甚麼這麼說?”
李落策畫著時候,走了好久,天氣不見暗,一如兩人方纔從迷霧當中出來時候的模樣。彼蒼白日,李落昂首,卻不見朗日地點,天清氣爽,卻不見樹陰,彷彿在整天花圃當中冇有暗夜存在,看著五光十色色采斑斕,卻有一股叫李落和靈河不敢喘氣的壓抑和堵塞。時候和光芒在整天花圃這裡彷彿落空了功效,也不曉得是哪位仙魔在這片萬紫千紅裡留下的手筆,走的越遠,這股詭異的寒氣就越濃,與氣候無關,垂垂的覆蓋在李落和靈河身上,隻是趕路罷了,已叫兩人大汗淋漓,實在辛苦的很。
二人走的不慢,但也不快,須得謹慎防備著四周異狀,固然整天花圃美不堪收,但誰也不敢說這片花海瑤池裡會不會有甚麼凶惡。李落算計著如果趕上甚麼傷害,如果是從鹿野那伽而來,便可先躲入整天花圃,反之則藏身迷霧,瞧著靈河河麵當空迷霧雪原與整天花圃涇渭清楚的模樣,這兩處極北荒漠的禁地應當水火不容,如果借力得當,當有一線朝氣。
李落笑了笑,和聲說道:“若說獵奇確也有之,但說討厭算不上的,以你我的經曆,早該曉得這世上最醜的是民氣,而非一小我的模樣。”
李落一怔,難堪的說道:“就是因為彷彿瞥見了,以是才感覺彷彿冇瞥見。”
議定以後,兩小我謹慎翼翼的沿著山腳,在山上迷霧和山底朗朗晴空缺日的邊界之間,一起往東而去。寒冬時節,鹿野那伽北麓氣候惱人,隻覺風涼,不覺涓滴寒意,但倘若不謹慎踏入迷霧當中,便是如墜冰窖,冷的叫人呼氣成冰。一牆之隔,一邊溫潤如春,一邊天寒地凍,天下異景莫過於此。
李落停了下來,靈河也亦步亦趨的停了下來,李落沉吟不語,靈河也不吭聲,過了半晌,靈河忍不住問道:“想甚麼呢?”
“哼,你不是甚麼都冇瞥見麼?”
李落點了點頭,冇籌算理睬靈河的這句廢話,而在策畫著該不該再往前走了。李落掃了一眼身側的鹿野那伽,不曉得是李落目炫還是倦怠困頓,隻感覺鹿野那伽彷彿比剛纔更黑,不是普通的黑,而是潑墨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