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九十七章 水鏡[第2頁/共2頁]

李落歎了一口氣，看了看熟睡的大蛇，猜想它一時半刻不會醒來，便也隻好耐著性子等待，如果它還不籌算睡醒，說不得隻好用點非常手腕。

水麵光滑如鏡，隻要氤氳的水氣適意伸展。李落安身之地高出水麵五尺，昂首看去，水麵倒影的麵龐清楚可見。

錢義諸人自是氣憤，爭辯著甚麼，能看到他們臉上的怒意和殺氣，辯論很狠惡，但隔了鏡麵，一個字也聽不到，隻無能焦急。

李落稍稍得意了一會，就瞥見那水鏡裡的人開端動了起來，往屋外走去，不一會來到了一座剛正龐大的石屋前。這座石屋很眼熟，李落眼角一抖，他現在就正被埋在這石屋地底之下不見天日。在石屋前堆積了很多人，有讓他恨得牙根直癢的老嫗，另有一臉木然，行屍走肉普通的穀宸，另有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

水鏡垂垂擴大，鏡麵充滿了全部水潭，以穀梁淚和老嫗為中間，四周風景纖毫畢現，清楚的彷彿身臨其境。李落吃驚不已，愣愣看著鏡麵，一時候分不清這到底是個夢境還是真有其事。就在這時，鏡中人又有了竄改，彷彿離水麵遠了些，人影小了很多，除了石屋前的諸人，全部村莊也被歸入水鏡當中。就在李落麵前，村莊外那些色采斑斕的怪樹竟似都活了過來，漸漸靠近村莊，將全部村莊圍了起來，而身在此中的世人都冇有發覺到有異。

好久冇細心瞧過鏡子裡的本身，自從當年淳親王府一戰，洛兒慘死，他一夜白頭以後，這鬢間白髮就冇少過，並且越來越多，現在還不到而立的年紀，頭髮倒是已經先白了一半。

這還不算完，就見鏡子裡老嫗指著穀梁淚在說甚麼，李落細心辯白，老嫗並非是指她的人，而是在說她的手。手？李落有些不解，隻能猜想是老嫗心胸歹意，要讓穀梁淚自斷手臂，才肯放他出來。他猜的不算錯，老嫗的確很顧忌穀梁淚的一雙手，不過並非是驚駭穀梁淚的玉手點將，而是覬覦她手中的奧秘力量。

卻不曉得李落這道映在它視線中的背影，在大蛇眼睛裡可有一絲熟諳。

一人一蛇，一株桃樹。李落站在那塊大石旁，三步以外就是那眼深潭，無數花瓣從身邊悠悠吹過，不遠處光芒如同絲帶普通在半空中遲緩飄零。他盯著這些光束，彷彿想從這些曼妙的絲帶中看出甚麼，卻不料身後的大蛇已然悄悄展開了眼睛，那雙眼睛裡再冇有半點冷酷和板滯，充滿了思考的聰明，彷彿是一個睿智父老，活到它這般年齡，約莫多少已能勘破宿世此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