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一十七章 刀域[第1頁/共2頁]

向來冇有人能一邊說話，一邊割破師尊的衣袖，他是累了，但是他手中那柄刀彷彿活了，有好幾次都讓斛律封寒有一種錯覺，彷彿李落纔是刀。斛律封寒向來冇有見過師尊施出過這麼多招，當年與分葉刀一戰，算算時候，隻怕早就分了勝負。若非當時師尊俄然間冇了興趣，放分葉刀拜彆，恐怕現在草海也冇有分葉刀的一席之地。

武尊的心開端煩亂起來，十之八九的武者一輩子也難以踏足武道的絕頂。

兩人說話不溫不火，卻叫旁觀諸人都捏了一把盜汗，短短三兩句話，李落已脫手百刀，隻攻不守。武尊的雙掌彷彿是兩柄蓋世神兵，遊刃不足地高接低擋，一番比武，除了武尊衣袖上被劃開的幾道不起眼的口兒，滿身而下再無半點傷痕，反倒是李落額頭見汗，臉上帶著潮紅。

這柄刀已經超出了一把兵刃所能表達的全數，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眼下一戰已非公允的一戰，而成了以一敵二。武尊凝神應招，兩隻手自手腕處罩上一層氣團，便似將太陽抓在手上，氣勁繞織成團，竟也不減色於任何一柄神兵利器，這該是他大日金輪絕學的由來。

武尊讚了一聲，擋開九刀，順勢反擊了五拳三掌和兩指，和聲說道：“這已經很不錯了，連綴不斷或許不敷，但是刀法意境千變萬化，倒也能彌補不敷之處。不消斬到千刀，如果能超越五百之數，我的大日金輪應當就防不住了，如果千刀我必死無疑。”說完以後，武尊雙掌一合，將曉夢刀夾在掌心處，一股炙熱的火氣沿著刀脊直奔李落握刀的手而來。李落不慌不忙，不見縮手，也不見退後，刀柄尚在，刀鋒刀身卻倏忽間消逝不見，武尊輕咦一聲，屈指連彈，將迫在眉睫的曉夢刀挑開，訝聲問道，“這又是甚麼工夫？”

曉夢苗刀隨心所欲，刀鋒所指不離武尊周身三尺以內，時而見刀身，時而隻見刀尖，便將李落也隱在刀芒以後，隻見刀而不見人。戰局中的兩人身隨招走，已經看不見出招的陳跡，諸般招式都是信手拈來，腳下青草泥土，空處的氣團流風，哪怕是朝陽餘暉也能被拿來傷人，數丈之間，相互皆以萬物法例為攻，暢快之際，卻也到處都是凶惡，稍有馬腳，隻會被敵手的域膠葛，墜入窘境。

比方麵前這柄刀，彷彿已經到了當年那人所說的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鏡中之像的境地，並且除了空靈玄遠以外，還多了一種就連當年那人也冇有的霸道和桀驁。

“亦是偷學而來。”李落朗笑一聲。

“哈哈，好叫前輩曉得，這是我偷學自一個外洋來客的招式，名為燕返，出招以後，不會從一而終，一招未儘馬上變招。本來他是用劍，換成刀招也還能用，後一刀疊在前刀之上，窮儘其變，讓敵手摸不著下一招從何而來，訣竅在快和變，功力深淺倒不算緊急。我試過，換成用刀一共能斬出三百餘式，不過如果力量充足的話應當能斬出一千餘刀，連綴不斷，每一刀都和前一刀分歧，更甚者全然相反，最是難防，若我能斬出千刀，我想這世上理該冇有人能在燕返之下滿身而退。”李落侃侃而談，隻見人語，卻不見人蹤，說話間就又向武尊刺出十餘刀，將武尊迫在三尺之地難以寸進以後才略帶可惜地說道，“我隻觀其形，不知其意，有些畫虎不成反類犬，那人的燕返在招式疊加的處所必然要獨門的法門精要，我猜應當是借力的體例，才氣做到連綴不斷，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