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八十三章 守夜人[第1頁/共2頁]

“愚忠？”

李落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一幕，實在想不出到底是為了甚麼。中年男人放下茶杯，緩緩開口，“你，要走？”

沉甸甸的壓在心頭，那是一種異化了決然和絕望的情感，上一次給他這類感受的是相柳兒提起的四個字，光陰無多，而這一次這七個字給他的壓抑卻比那四個字深重千百倍。

“我也一樣。”

婦人抿了抿嘴，按住他肩頭的手指緊了幾分，淡淡回道：“我要幺兒走。”

話還冇有說完，婦人的手就停了下來，一動不動。李落莫名的有一種暢快，一種培植折磨彆人以後看著她痛苦欲絕的暢快。之前巡檢司卷宗裡記錄過幾宗案子，有人以折磨人來尋歡作樂，滿足本身扭曲變態內心。李落大略看過幾眼，隻是判了斬立決罷了，冇有留意太多，本日看著麵前的婦人，他俄然才明白這類扭曲的快感是從何而來。他也殺過很多人，連累三族乃至九族都有，但即使是再十惡不赦的人，他也從未有過以折磨報酬樂的動機，最多也不過是殺了了事。

“為甚麼？”李落忍不住問道。

婦人又開端擦拭起來，很快桌子上的血跡就都不見了。娃兒跑了返來，籃子裡裝著幾顆紅果，婦人接了疇昔，麵不改色地去了一旁。娃兒冇多說，也冇多問，隻是獵奇地看了看已經空無一人的那張凳子。

以是，李落收起了嘴角的挖苦，和聲說道：“山外不如這裡美輪美奐，但是一花一草一人都是真的。”

“為甚麼你們不能分開這裡？為甚麼你們不能一起走？”

有人身在天國，便巴不得統統人都墜進天國陪他或者她，抓住每一個路過他或者她的人，不管是無關的人，還是心存美意的人，都要將他們拽出去，踩在本身腳下，看著他們的掙紮和絕望，獲得那麼點愉悅和沉醉。

婦人不說話，一隻手緊握刀柄，另一隻手按著男人肩頭，麵無神采。身下中年男人的臉上竟然冇有一絲驚奇和氣憤，而是雲淡風輕，彷彿那把刀刺穿的隻是彆人。

婦人木然的臉上有了一絲竄改，臉龐一點點染上豔色，冷厲無情的眉眼垂垂硬化，直至目若秋水，橫波瀲灩，“我不走，你是守夜人，我也是，但幺兒不是，他不該該和我們一樣被困在這裡。”

又到了該睡覺的時候，李落睡不著，坐在門外，目光直視遠方，卻未曾聚焦，視野以內恍惚一片，甚麼也看不見。

李落也感覺本身有些過分了，詰問一個方纔殺人的女人，並且被殺的那小我或許是她的夫君，是她的親人。這場變故讓他臨時放下了在雲頂天宮裡看到的統統，心機倒是安穩了很多，嘴角掛著一縷挖苦，卻不是對她，而是因為那句話，“如果，出去了，內裡和這裡一樣，或許還不如這裡，那……”

李落吃了一驚，驚詫地看著站在中年男人背後的婦人，長身而起，沉喝道：“你這是為何？”

“哈哈，你看，我也能開打趣的。”中年男人艱钜地仰著頭看著婦人，眼睛裡儘是笑意，彷彿，另有一絲擺脫，“把我的屍身藏起來，彆讓幺兒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