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九十四章 從橋上掉下去[第1頁/共2頁]
但是橋上很熱烈,遊人極多,一個個你推我擠,若非這石橋出高傲師手筆,早被這些人踩踏了。橋當然清秀,到底不是那麼值得人流連忘返的地點,這些橋上的人看的是橋下,那纔是真正飄香拂麵的勾魂使。
李落充耳不聞,罵就罵了,一定見得能做到榮辱不驚,但是倒也不至於和幾個狗眼看人低的小廝動氣。
忽地,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尖叫聲響了起來,便是失魂落魄的李落也被驚了一跳。一艘劃子,與平常劃子並無二致,若說有彆,當是更顯小巧,沉在水裡的看不清楚,浮在水麵上的倒是青竹細編而成,青而翠,很有幾分孤芳自賞,卓爾不群的意味,煞費了心機。
或許是他向後縮身的舉止惱到了阿誰手持這扇的翩翩公子,卻見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戾色,向身邊一個保護仆人使了個眼色,仆人會心一笑,蹲低了身子,猛地一把抱住李落雙腿,將他掀出了橋外,然後敏捷的占有了剛纔李落地點之地,側身將自家公子讓了過來。
李落混跡在人流當中,逛逛停停,不時有下人小廝推搡著他,讓開路,讓一旁自家的公子蜜斯先疇昔,莫要碰上他這等肮臟之人,壞了公子蜜斯的興趣。走疇昔以後,彆說道一聲謝,好些的看也不看他一眼,趾高氣昂些的還會扭過甚來呸上一口,罵罵咧咧幾句,多是嫌棄他破衣爛衫,邋裡肮臟,汙了盈袖城的香氣。
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繞繞,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煙斜霧橫,焚椒蘭也;一肌一容,儘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詩中所寫,便是這酒池肉林的淫靡風騷,倒成了盈袖城的實在寫照。這河裡的水,舀一碗,隻能聞,不能喝,隻因水是香的,用河水洗了衣裳,餘香三日不散。各種百般的香氣混在一起,反而讓人不易辯白氣味的好壞,因此在盈袖城辨香但是一門了不得的本領。
火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誰念北樓上,臨風懷謝公。
江南煙雨裡的水和橋,彷彿哪一個都能透著情絲,含情脈脈,傲視神飛。
這是盈袖城的花船,天然不比卓城的月下春江,也不如揚南城中煙光橋和疏雨橋之間的百裡煙雨,但是勝在接地氣,以是這熱烈的勁一點也不比前兩處差。
橋寬不過丈餘,這是一座拱橋,不算高,微微的斜坡起落,馬車也能疇昔,隻是顯得有些擁堵,常常呼喊聲傳來,就讓橋上一陣雞飛狗跳,遁藏過橋的車馬。
“儘管救人就是。”烏篷裡丟出一句話以後就再冇有動靜了,吹香皺著小臉,老邁不歡暢了,不過卻不敢違逆自家蜜斯的叮嚀,揚了揚手,表示船尾的船工把小舟橫疇昔,然後吃力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掉進水裡的人拽了上來。
上了橋,橋是雙橋,和澎湃雄渾不沾邊,倒是清秀,像盈袖城裡那些婀娜女子腰間的絲帶,柔而嬌媚。
內裡的人冇問救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有冇有受傷,隻是淡淡地哦了一聲,“泊岸吧。”
橋下是水,水上行舟,皆是葉舟,一個船工在船尾,一個丫頭在船頭,中間是烏蓬的船艙,裡頭是有人的。船工一心操舟,兩耳不聞身外事,船頭的丫環倒是繁忙得很,一雙眸子子滴溜溜亂轉,顯得很機警,提氣脆聲和橋上以及岸上的人說著話,嬌笑嫣然,忽而巧笑倩兮,忽而皺眉嬌嗔,時不時還要出來船艙裡傳話,端是古靈精怪,更叫民氣癢難耐,不曉得身後那烏篷裡的人兒是個甚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