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四百九十一章 他,倦了[第1頁/共2頁]
三天後,一個比南王宋崖餘飲恨帝漸河更加令人吃驚的動靜不脛而走,李落掛印卸甲而去,留下了天子令符和西空寂帥帥令,人不曉得去了那裡,牧天狼軍中高低三緘其口,高低皆無言語說辭,很沉默,也很安靜。
這出世的一刀,斬得讓天下人鴉雀無聲。帝漸河邊,一代梟雄南王宋崖餘魂斷於此,動靜甚囂塵上,一夜便在千裡以外,傳得沸沸揚揚,隻是那日的帝漸河邊,除了宋碧遊一聲淒絕的哭聲,實則不算如何慘烈,甚或是有些寥寂,乃至於大甘四境都在猜想南王宋崖餘和大甘定天王李落之間的一戰是如何的波瀾壯闊和蕩氣迴腸,李落又是如何故少勝多,破南王十萬精兵,將他逼入絕境的。
宋崖餘攔不住李落,宋無缺一樣攔不住,那支讓他和虞紅顏動容顧忌的馬隊隻要到了真反比武的時候才曉得到底有多令人絕望和蒼茫。瀛湖山上的水寇死得不冤,換成是南王府的死士精銳,也一樣難擋鋒芒。
離營前的前一天夜裡,李落出了一趟大營,南下宜州,夜會宋無缺和虞紅顏。不曉得他與二人說了甚麼,又是如何化解他和宋無缺的殺父之仇,第二天晌午過後,宋無缺傳令撤兵,宋家將士撤出宜州,返回了餘州。
李落看著倒在地上血泊中的南王宋崖餘,切當地說隻是他的身子,頭顱在他另一隻手中,驚奇和但願還凝固在臉上,下一瞬就被一刀斬下了首級。這柄苗刀極其鋒利,帶著點懶洋洋的有趣,但是刀光很快,並且還不沾血跡。李落冇有看河對岸瘋顛若狂的宋無缺,將宋崖餘的首級包了起來,誓詞已了,南征與否便也冇那麼緊急。
瀟湘水斷,宛委山傾,於宋碧遊而言,天塌了。於人間而言,不過是滄海一粟,無風無波。
實在他們想錯了,自雲頂天宮那扇門裡出來以後,貳內心再無這個天下。
這統統彷彿和李落再冇了乾係,在十萬大山時還好,他自忖依著本身的心性和冰心訣,不管如何也能壓下心頭湧起的紛繁邪念,但是真當他出山以後,瞥見了天南的火食,睜眼閉眼之間,那些遮天的火和各處的黃沙就會閃現在麵前,讓他寢食難安,一次又一次的從夢中驚醒。常常醒來,就瞥見七名白袍淡然守在他身邊,看不見他們的眼睛,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是李落曉得本身的一舉一動和這個天下的風雲變幻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因為南府一戰,李落渾渾噩噩,賽過宋崖餘的不是他,而是這七名白袍,切當地說,隻是這七名白袍中的兩個批示一眾鐵甲精騎,大破南王府的兵陣。
宋無缺呆呆地看著那支馬隊保護著李落穿過他和虞紅顏佈下的南王府防地,就像是一把劍刺穿一張紙,或許有些言過實在,約莫是一把劍斬破一葉芭蕉,不會再多了。
攔不住的,在見過那支馬隊以後,宋無缺已然曉得這世上除了六合山川河道以外,再無旁人能禁止這支馬隊半步。鐵騎過處,或不沾片塵,或寸草不生,重如山崩海嘯,輕則如扶風弱柳,快慢動靜猶似紙上謄寫的普通,一分未幾,一分很多,疆場上稍縱即逝的馬腳也難逃他們的眼睛,不管是強攻還是破陣,都能用最小的力量換來最大的殺傷,精準地讓人毛骨悚然,所謂如臂差遣也不過如此了。他向來不曉得這世上竟然有如許的兵將行伍,即使是天兵天將恐怕也有不如。如果把這支馬隊換成一個江湖妙手,那便是獨孤求敗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