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一曲終了[第2頁/共2頁]

婉轉處如大漠孤煙，激昂處又似雨打枇杷，快慢流轉之際隻在操琴之民氣念一轉之間，來無蹤，去無影。

酒入喉，雖是烈酒，但也不能讓李落感到有一絲刺痛，這一刻已然有些麻痹了。

楊柳煙嗯了一聲，起家去喚映月閣外的珠兒出去。

楊柳煙朱唇微張，想說甚麼到底還是冇有說出來，結束隻是化成一息長歎：“有些事我不該問。”

“嗯。”

楊柳煙看著桌上的殘羹剩酒，指責的搖了點頭，稍事清算，悄悄說道：“王爺，讓我替你斟一杯酒吧。”

“本日以後，我便是塚宰府的少夫人，這些話除了明天我就再也冇有機遇說了。”楊柳煙定定的望著李落，言語雖輕，卻不容李落質疑。

李落轉頭看了一眼，楊柳煙已經換了一身外套，玄黛鶴氅，素水披肩，更加顯得冷凝淡然。

李落收斂心神，悄悄一笑道：“倒也不算我不爭，隻是有些事爭與不爭結局早已必定，有些時候不爭也是另一種爭罷了。”

“哈哈，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我賦性也一定算甚麼良善之輩。”

在這琴聲的六合裡，一方諸物在這一刻彷彿都是為了琴聲而存在。

一曲結束，被琴聲捲起的風雨也漸漸沉寂了下去，這座萬靈院又緩緩規複到了常日的模樣，隻要幾個府中侍女還癡聰慧呆的望著遠處的映月閣，冇有從剛纔的琴聲中回過神來。

李落彷彿難以停止胸中的苦痛，又或者酒喝的多了，伏案咳嗽起來，久久冇有起家。

屋門悄悄推了開來，楊柳煙迴轉，臉上的神采安寧了很多，幽幽的彷彿罩著一層迷霧，一時讓人看不逼真。

李落灑然說道：“太著陳跡，必然瞞不過你。”

刺沁寒是一支宮曲，訴的是急變當中的生與死，或許寫下這首曲子的人是個刺客，或者是個將軍，又或許是一名宮門外的亂臣賊子。

“舊事如煙，疇昔的終不會再返來了。”

“不，他的膽量很大，我雖不喜好他，但在這件事上確讓我刮目相看。”

李落心中一疼，疼的公然痛快，有一種暢快淋漓的痛苦，這些年苦心諱飾，終在這女子落寂無聲的一句話中狠狠的撕了出來。

楊柳煙倉促分開了映月閣，酒宴已經涼了，李落閒坐了半天，舊事如煙，如走馬觀花般從麵前閃過，不留意間本來已顛末端這麼久。

“有些事你問了我也不能說。”

“我有話要和你說。”楊柳煙幽然說道。

“你等我。”

“的確如此。”

李落黯然一歎，拿起桌上酒杯一飲而儘。

李落一怔，章澤柳已醉得不省人事，正欲起家告彆，卻被楊柳煙截住。

“我隻覺得他有事要和王爺伶仃來講，隻是冇想到他會說出如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