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 再見柔月[第2頁/共2頁]

靖王平時甚為低調謙恭，與人無爭，生母本來隻是宮中侍女，萬隆帝酒後亂性，陰差陽錯之下便有了李玄恪，隻是出身差了很多，這些年在宮中也不過是個秀士，還是藉由這大甘皇子才得有如此職位。

李落悄悄說道：“玄樓謝過三皇兄，疆場廝殺確是如三哥所言，貫南大營外的英塚亦不知安葬了我大甘多少大好韶華的男兒，倘若八哥去了，無妨替玄樓為埋骨荒山的將士斟上一杯水酒。”

李玄嗣訕訕一笑，自嘲道：“三哥經驗的是，是小弟言辭無狀。”

李玄旭淡然接道：“西府狄州非是遊山玩水之地，實乃兵家險地，隻聽得玄樓揚威域外，卻不知古來交戰幾人回的把柄，莫要把漠上風景當作兒戲。”

兼之靖王李玄恪生的頗顯圓胖，似生母多些，夙來為萬隆帝不喜，李玄恪常日裡亦隻好謹慎處置，一言一行皆要看旁人神采，雖有皇子之名，卻無皇子之實，頗是淒苦。

亭閣遼而不闊，雖有疊山造水，多的還是海納百川、宛自天開，非論其他，單單樓閣當中真真相生，計白當黑，靈動當中幽深清遠，含蓄雋永之態便非是等閒，倘若為其間之主所作，端可稱得上是琴瑟琵琶，雖有妙音，若無妙指、妙意，終不能發的境地，顧以六合有大美而不言，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萬物有成理而不說。

此言一出，世人皆是笑語顏開，李落與淩家依依的婚事卓城高低俱已傳開，或有豔慕，或有不忿，或有道賀，但已是無可何如。

世人七嘴八舌的連宣稱好，亦不忘讚成柔月幾句。

李落輕抿了一口茶水，淺淺一笑，憶起了幼年時與章澤柳幾人第一次攀上月船之時，柔月對著他們說出知音難尋，身不由己的孤單。

李玄旭大手一揮，長笑道：“不說這些了，本日我們兄弟齊聚，舞陽也在，一來算是為五弟和舞陽設席拂塵，再者麼，哈哈，還要道賀玄樓得娶才子，本日定要不醉不歸。”

李落微微一笑，和顏悅色道：“也不儘然。”

八皇子李玄嗣聞言接道：“老九，不知為兄可否也去西域走一走，看看漠上風景？”

李落與李玄恪相見時少，見麵也不過是酬酢幾句，縱是李落想與李玄恪說上幾句，李玄恪多是已退隱人後，自但是然也便陌生了些。

李落淡淡一笑，舉杯回禮，神采安靜寧和，不見悲喜之意。

李落恍然，難怪李玄旭擇了此處相會，當日行獵之時章澤柳曾言月船易主，豔名遠揚的月下春江之首卸了錦衣華服，悄悄藏身城西杏花柳巷當中，隻是當時章澤柳未曾提及此樓名字，到了此處李落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