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皇家一章[第1頁/共2頁]

“恰是老朽，可貴九殿下也曉得老朽薄名。”

李落聽罷，微微一歎，想必此番南下是見不到宋無缺了。

就在世人相談甚歡之時，俄然有一老者舉杯上前，遙遙敬了李落和宋崖餘一杯，宋崖餘倉猝回了一禮，略是恭敬的喚道：“文大師，邇來可好？”

幾日裡隻在揚南城走了走，出府以後，自有府中官吏和南王幕僚相伴，如有李落相詢之事，隨行之人儘都知無不言，似並未有坦白之心。

過了這些年，萬隆帝早已健忘了此事，平常刊印的百家紀行也未曾收錄當年沸沸揚揚的皇家一章，不過愈是冇有，卻更惹人興趣，不知何故反倒是這皇家一章傳播更廣，雖無書記，但很多人俱能倒背如流，大甘朝廷嚴肅受損之重，猶過邊陲一場兵敗。

得李落所允，宋崖餘設席接待南府當中的世家官商，雖說曾言諸事從簡，結束卻還是有近百人前來南王府，府中熙熙攘攘，甚是熱烈。

李落緩緩說道：“不知文大先生欲問何事？”

卻不料很多文人連袂上書，請命天子，一時滿城風雨，天下墨客群情激奮，萬隆帝萬般無法之下隻得免了此人極刑，逐出卓城，並命令如有一日再入卓城，定斬無赦。

李落入府，宋崖餘恐諸人路途辛苦，並未大肆宴請來賓，接連數日，甚是平靜，不過李落貴為大甘皇子，再如何也要與南府德望諸輩相見一麵。

宋崖餘頗是難堪的看了李落一眼，沉聲說道：“文老，大將軍遠來是客……”

文愚人看也不看宋崖餘，朗聲說道：“老朽多年之前曾到卓城一行，所聞所見，都記錄在百家紀行當中，不知九殿下但是曉得？”

話音未落，便被文愚人打斷道：“文無前後，九殿下貴為大甘皇子，素有賢名，一舉一動天下莫不相望，老朽是為百姓，常日可貴一見九殿下尊駕，此番借王爺大宴，卻想問一問百姓欲知之事。”

傳聞當年文愚人離京之時在城門處大笑三聲，很有傲睨天下之概。樞密院密報當中曾有記錄，萬隆帝當年密令宮中刺客暗害文愚人，卻不料文愚人離京以後行跡全無，似是平空消逝普通，冬眠多年後才名顯南府，其中就裡，李落並不曉得，許是與這宋家脫不了乾係。

“尚好，有勞王爺顧慮，本日王爺宴請卓城高朋，老朽不請自來，還望王爺包涵。”老者不卑不亢，很有幾分儒雅平淡之意。

“老朽不過一介布衣，識得幾字罷了，當不起王爺這般讚譽。”老者淡然回道。

“哦，是皇家一章。”

“非也，古語有雲，賢而知其缺，聖而知其陋，德不以盈，謙不以滿，是為知而可破，不知而為懼也。大甘朝廷妄言老朽違逆，昭告天下羅織老朽罪名，卻不敢列數老朽所書，隻是驚駭顯於人前，是為怯懦之舉，不知不以例證，隻稱喉舌之快，殊不知公道安閒天下百姓，萬般諱飾，實部屬乘，九殿下為大甘皇室俊彥，若也覺老朽所書為違逆之作，當要先知而後破，是為天下佩服。”

“哈哈，本日借大將軍名譽，宋某得諸位高朋滿座，實是幸也，文老隨便，定要縱情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