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零四章 白骨[第1頁/共2頁]

李落昂首看了一眼牆外，一牆之隔便是沉香河：“去內裡逛逛吧。”

“水沉香靄，滿塘千裡，秋煙如織。萬井歡聲瞻寶錢，遙指明星南極。輦路看花，神旗垂彩，名冠金門籍。平陽家世，淩煙都減色彩。須信勳業風騷，陽春有腳，到處開桃李。洊擁油幢宸眷重，吳越江南江北。認取疏梅，東君深意，遣調羹動靜。鳳書飛下，綠槐元自瞭解。水沉則有香，是為沉香。”

“冇有。”李落醒過神來，瞧著一臉忿忿不平的柔月暗自好笑，和聲回道，“隻是隨口一說，就記起小時候偷上月船和你相遇時的風景，阿誰時候你美的就像索水裡的水神仙子，傾城傾國，一塵不染，讓人自慚形穢。我阿誰狐朋狗友見過你以後聽他說三天未曾睜眼，就怕瞧見彆的汙了他眼睛裡留著的倩影。”

“呀，王爺今個如何這麼多愁善感，難不成是學人家瘦影自憐秋水照的模樣麼，嘿嘿，像倒是極像，就是分歧大甘定天王的身份。”柔月評頭品足道。

李落心神一陣恍忽，呢喃低語道：“當初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不及落冠，冇想到一眨眼這麼多年已經疇昔了。”

“嗯，白骨。”李落轉頭看著柔月，眼中神采龐大難懂，沉吟少頃，和聲說道，“卓城表裡常有人說我殺伐定奪，狠辣無情，你曉得我第一個殺的人是誰麼？”

眼睛裡神光熠熠生輝，非常動聽。

走了小半個時候，李落神采如常，隻是眼底卻見清冷，柔月默不作聲，容色卻垂垂暗淡了下來。

李落點頭一笑，竟然不客氣的領受了柔月這一聲伸謝，朗聲說道：“你陪我逛逛，晚些時候我還要去司衙。”

“可惜一溪風月，莫教踏碎瓊瑤。”柔月悄悄吟誦道，滑頭一笑，“多謝你啦。”

換了衣裳的柔月神采安好，身上穿的這件格式簡樸的紅色褶裙略微顯舊，不過雲想衣裳花想容，穿的人好，再淺顯的衣裳也多了幾分都雅。李落心有震驚，彷彿到了棄名樓以後就很少再見柔月添置過新衣裳了。

“嗯，就是他。”

“那另有甚麼？”

“府裡有主仆，但冇有貴賤，本身的事本身做，這也冇甚麼啊。”

“這些年疇昔，不曉得柔月女人可有找到一片桃花，一個和你情投意合的知己？”

柔月心中一寒，搖了點頭，表示不知。

“你在看甚麼？”柔月探頭望了一眼，輕聲問道。

繞過牆角就是沉香河，沿著河岸，棄名樓這側儘是綠竹，蒼翠欲滴，路上行人未幾，大有鬨中取靜的意境。

“這裡？”

“另有白骨。”

“你如何本身洗衣服？”李落彷彿找不到話說，想了半天想出這麼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李落哦了一聲，又冇了話說，兩人又沉默起來。李落走到沉香河邊，低頭看著河水，水麵搖擺，河水碧綠卻不清澈，一眼看不到底，就連倒影也有些恍惚，白白糟蹋了沉香之名。

柔月張大了嘴，吃驚的看著李落，當年那樁公案，柔月已是月下春江的花魁，天然有所耳聞。九卿之一的司徒大人落水身亡，動靜不小，不過比起厥後的宮門之亂就顯得微不敷道，平亂以後，呂重身故一事竟然不了了之，朝廷秘而不宣，旁人猜想，呂重定是受了前太師於乘雲謀反連累，被萬隆帝正法。這麼多年疇昔，朝中冇有人敢提及此事，也許到了現在就連記取呂重這個名字的人也未幾了，時至本日，才從李落口中得知貴為九卿的司徒大人竟然被年不過落冠的大甘殿下親手斬殺在沉香河邊，此事一旦傳出去，定會掀起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