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五十二章 戴麵具的人[第1頁/共2頁]

“哼，等師父也像梁公子那樣短長的時候，芷若再給師父麵子。”

一行人漸行漸遠，蘇荼也從悲傷分袂的情感中規複過來，不時飄來蘇荼和婁芷若絮絮不斷的說話聲。

“真有這麼短長？”蘇荼喜滋滋的詰問道。

“的確很短長，有朝一日，倘若你能與他並肩而行，江湖之大，任你去留。”

“小丫頭，出言不遜，看為師如何經驗你……劍骨十要，歸去抄一百遍！”

官山北麓，避風亭。

天外紫龍似慢實疾的遊走到了避風亭頭頂，悶雷由遠及近，也就是幾個呼吸的事。一道亮白的閃電倒刺了下來，辟曆列缺，吐火施鞭，從避風亭裡看，分清楚明已經摸著了索水對岸的樹梢。頃刻間，索水兩岸白茫茫一片，映出亭子裡那張也略顯慘白的臉。

“再喊一聲，多抄十遍！”

“師父，你如何在這裡？”

人影立在風雨當中，手持一把竹傘，風動，雨動，就連這亭子也彷彿在跟著搖搖擺晃，唯獨這道身影卻佁然不動，好似站在這裡的不是一小我，而是一道光陰流光的陳跡。

電閃以後，雷鳴接踵而至，亭子裡更黑了，像潑了墨似的。又是一道閃電，這一次離避風亭更近了，亮的駭人，水裡避風亭的倒影卻清楚可辨，冇了色采，隻剩下單調的亮紅色彩。岸上避風亭和亭中人長長的背影鋪了出去，有些扭曲恍惚，淡淡的，冇了黑的純粹，竟似透瞭然普通。俄然，另一道殷實的黑影呈現在背影的近處，一步踏了出去。就在這時，天俄然又黑了下去，四周灰濛濛的一片，吵嘴變幻，連同亭中人的背影和方纔呈現的黑影一同消逝在了這個水中的狼籍天下。幾息以後，又一道閃電，避風亭裡外又白了起來，亭子裡的人轉過了身，就站在亭口石階上，悄悄的看著不遠處踏雨駕風而來的那道新的身影。

又是一陣風，黑雲滾似的已遮滿了天。地上的熱氣與冷風攙合起來，異化著腥臊，似涼又熱；烏雲如墨，一如天劫季世大難到臨，統統都惶恐失措。又一陣風，風疇昔，避風亭外的幌子，飛鳥，江上的帆影與行人，彷彿都被風捲走，全不見了，隻剩下柳枝跟著風狂舞。

索水翻滾，風捲著浪，彷彿千百條惡龍在江上弄水，呼來喝去，好一個肆意無忌的模樣。避風亭外的樹也被暴風吹的東倒西歪，悉數折了腰，呼喇喇作響，免不了幾聲嗟歎慘叫，便見斷了的樹枝轉刹時就被大風攜天而去，遠遠落在江麵上，一眨眼就不見了蹤跡。

“芷若，你，哎，師父不要麵子的嗎？”

“哎呀，師父，芷若知錯啦，我再也不敢了，師父就饒了徒兒這一回吧，師伯，師伯，勸勸我師父唄，你是他師兄，你說話，我師父必然得聽。”

算算時候，剛過酉時不久，入夏的季候，日頭離落山還遠，不過現在的避風亭外黑沉沉一片，頭頂烏雲滾滾，近在天涯，彷彿就挨著避風亭的尖兒，氣象如天崩地裂，模糊有紅龍紫電遊走此中，壓的人眉心發麻，心頭沉甸甸的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