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雙瞳[第1頁/共2頁]

摩朗灘前風凶浪疾，彆說捕魚，就連站著都難，天然不會是捕魚的去處。出了石窟，在黑山裂縫裡攀爬了近一個時候，麵前豁然開暢，滄海一望無邊，波浪還是起起伏伏，但比起摩朗灘前要陡峭很多，獨一冇有變的還是覆蓋在海麵上的迷霧，灰濛濛，陰沉沉，亙古穩定。

不過，寞離曼很俄然的來了，冇有征象，彷彿也冇有陪琮馥冒險的來由，那麼她來摩朗灘到底有甚麼目標，是不是真的和這裡的鮫人有著千絲萬縷的糾葛。李落沉吟很久，諸般猜想都冇有實證，倒是想起了琮司命曾經奉告李落的一番話，大甘曾有一族為避災害，遠赴外洋，機遇偶合下賤落汐蕘，就是寞家的發源。

眼下諸般迷霧冇有眉目，看來隻要找機遇問一問了，問窈歆恐怕不會有甚麼成果，隻能乘機嚐嚐從窈蘭陵身上刺探點動靜出來。

李落雖說在夜霜鎮住過些日子，但對捕魚的謀生一竅不通，隻能仗著身負武功打打動手罷了。

在燈油被窈歆彈入囚牢，鮫人惶恐轉頭的一刹時，固然隻是驚鴻一瞥，但李落卻從那雙一閃即逝的眼睛裡看到一對雙瞳！

“為甚麼要叫鮫人魚油？”窈歆古怪的看了李落一眼，搖點頭道，“這類燈油取自深海中的一種鯨魚，和鮫人不相乾的。”

“這裡的人，大家都帶著麵具，除了我輩族人決計避開的那些天譴暗號，另有一個啟事就是不能讓鮫人看清長相。”

接下來的日子裡李落可貴收起了閒散，也跟著司遊倦一道前去捕魚。這還是李落第一次走出石窟，不說是不是真的懶，單是這份耐得住孤單的安然就能讓人刮目相看。

“用人麵獸心來描述鮫人最得當不過了。”窈歆淡淡說道。

“這是甚麼事理？”

“它們不但吃同類，也吃活人，嗬嗬，如果讓那些文人騷人曉得鮫人的真正模樣，還能寫出那樣荒唐無知的詩詞嗎？”

“這些鮫人都不會說話麼？”李落俄然問道。

窈歆看了看李落，冇有說話。四人沿著來時的甬道走了出去，李落冇有轉頭，也冇有多問，對窈歆的叮嚀從善如流，一一應了下來。比及李落單獨回了石屋，悄悄的躺在石床上，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時閃現出剛纔看到鮫人時的模樣，暴躁，猖獗，嗜血，而在這些的背後，會不會也有無助和驚駭，就像當年李落在往生崖下見到的那些名為鬼猿，實則為人的人。想到鬼猿，就想到了鬼市，想到了吉布楚和，再想到孤身北上的呼察冬蟬，今時本日，卻不曉得她在牧州還好麼。李落悄悄的皺了皺眉頭，將這些邪念拋開，思路回到了剛纔看到的一樁事。

“走吧。”窈歆搶先分開了囚室，司遊倦多看了一眼，跟在李落身後分開了囚室。

“鮫人喉嚨裡天生橫骨，就算分出雙腿雙腳的成年鮫人也不會說話，不過它們很聰明，認得字，識得數，也聽得懂我們說話，遠勝平常禽獸，並且自從那些混血異類叛逃鮫人一族以後，這些鮫人就更加奸滑奸刁，越來越難對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