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 一分為二[第1頁/共2頁]

黑山像一條長逾百裡的巨鯨橫臥在海麵上，一側隱在山體雲霧以後，而另一側任憑著波浪狂潮一遍又一遍的衝撞而來，最後碎成了一片片紅色的泡沫，粘在岩石上，轉眼就被後一道波浪洗刷的乾清乾淨。

船前，百丈外，一座黑山破出海麵，直入雲霄。半空中陰雲密佈，凝整合股，形如無數條惡龍凶蛇攀爬在筆挺峻峭的崖壁上撕咬吞噬，不時有雲龍霧蛇撞碎在崖壁上，將崖壁染成了泥濘的墨色，淅淅瀝瀝的掛著雨線，黏稠非常。

“我們的確辯白不出海風是不是有減弱的跡象，不過既然樂今說了，我等當然冇有貳言，隻是眼下風波也還不小，這個時候和十天前差未幾，我們是否等風波再小些出來穩妥些？”宋無缺沉聲說道。

琮馥點了點頭，會心一笑，目送司遊倦分開船艙以後昂首望著李落，琮馥幽然說道：“你想去，我承諾你，如果回不來，我把這條命賠給你，之前欠你的一條命就算扯平了，到了陰曹地府你可彆怪我。”說完，琮馥揮了揮手，冇讓李落出聲，轉頭掃了相柳兒一眼，淡淡說道，“但願你這麼做，值得。”

李落實在看不出來也聽不出來風那裡小了，不過既然琮馥如此篤定，那麼這風便是小了。當李落奉告相柳兒和其他世人風變小的時候，統統人都是一樣一臉思疑和驚奇，相柳兒都忍不住暗自猜想，會不會琮馥想用心藉著風波好生折磨本身一番。

這一聲驚喝將迷含混糊的世人悉數驚醒，世人忙不倏搶出船艙，定睛望去，不約而同的收回一聲壓抑著駭然的驚呼聲。

“這就是摩朗灘麼？”不曉得是誰呢喃低語了一聲，冇有人回聲，儘被麵前的景象攝去了靈魂，屏息靜氣，悄悄的看著。

琮馥忍俊不由，嬌笑出聲，前幾日的不順心散去了大半，脆聲說道：“起來吧，風小了。”

“樂今，快看那邊！”司遊倦低呼一聲，世人順著司遊倦所指的方向看了疇昔，琮馥眼眶微微收緊，脆喝道，“轉舵，靠疇昔。”

琮馥搖了點頭，看著司遊倦沉聲說道：“你去奉告弟兄們一聲，不想和我賭命的現在就分開，放劃子去大甘戰船上等我返來，我不怪他。”

彷彿是心有靈犀，相柳兒側目看了李落一眼，不曉得此時現在的相柳兒是否也想到了草海深處的往生崖。

戰船打了一個擺，斜斜向西南駛去。船行半個時候，一道霧濛濛的亮光由上及下，從黑山巨石上顯出了蹤跡。黑山在此被一分為二，形如神兵天將的無上神通普通，硬生生從這裡將黑山一刀兩斷。

刺背龍魚號調轉了船頭，頂風破浪，駛向摩朗灘。船上諸人再次嚐到了顛簸流浪的感受，彷彿踩在雲端，腳下冇有實地，高低翻飛，差未幾能將五臟六腑都顛出來。波浪起起伏伏，海風來去吼怒，和前次比擬涓滴看不見有變弱的征象。船行一日，就在大半船客丟了半條命的時候，風波公然小了。湧起的波浪冇有變矮，數丈高的波浪時有襲來，但不如早前那般連綴不斷，偶爾有長久停歇的時候。琮馥掌舵，整座戰船化身一條遨遊滄海的刺背龍魚，從波浪的裂縫之間穿行而過，向海疆深處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