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 五殺令[第1頁/共2頁]

這類景象到了萬隆帝年間更加的猖獗，諸如發賣仆從這般隻是平常，竟然另有甚麼美人垂尖，處子白桐之類菜肴，美人垂尖是取自女子耳垂，而處子白桐傳聞是取男女處子的心頭肉所製，味道好不好臨時非論，這一盤菜要禍害多少無辜百姓，並且價比令媛，即便如此，也不是誰想吃就能吃得上的，不曉得從何時起，這卓城地下買賣中嘗一嘗慘無人道的處子白桐竟然成了身份的意味。三教九流魚龍稠濁，殺人越貨的江洋悍賊，犯了血案搖身一變的法外之徒，以報酬畜求歡縱樂的黑梟凶徒，便是這世上能見到的惡，令人髮指的殘暴，在卓城的地下買賣中都能找獲得蹤跡。

禁軍將士先是一呆，神采驟變，納頭便拜，惶恐回道：“末將有眼無珠，不曉得王爺親臨，罪該萬死，請王爺恕罪。”

直到立了巡檢司，卓城的地下買賣才收斂了起來。戔戔一處地下買賣，莫說是樞密院的耳目，就算大理司想查想辦也不是冇有體例，忌諱的隻是這背後錯根盤節的坎阱，俗話說拔出蘿蔔帶出泥就是如此，不曉得手裡牽著的這根繩上栓著的是隻螞蚱還是一頭惡狼。

出了琉璃殿，李落喚來駐守的禁軍將士，平聲說道：“將這塊照鑒台搬去巡檢司。”

這道五殺令一出，卓城地下買賣天然震驚，有人不平，有人張望，有人聞風而動，有人不覺得意，倒也有幾人循分守己了很多。不過混跡在卓城地下買賣的人冇有幾個情願遵紀守法，鋌而走險亦或是底子不將這道五殺令放在眼裡的不在少數，巡檢司倒也冇有客氣，凡有違五殺令者，不問啟事，皆斬之。

“嗯，馬上送入城中巡檢司，路上不能有半點擔擱，這是我巡檢司的腰牌，一併送到。”

李落進了琉璃殿，殿中空空蕩蕩，尚無桌椅斑斕，隻要那座鏡花水月照鑒台亮光照人。李落走到照鑒台前，悄悄用手撫摩了一遍，是一塊上等質地的玉石，可貴有這麼大的，約莫代價不菲。李落繞著照鑒台走了數圈，立足墮入深思，很久不語。半晌以後，李落昂首打量著琉璃殿四周，這座琉璃殿不在江水之上，離江岸百丈之遙。右邊是一片竹林，翠綠富強，有雀兒歇腳，風聲過後，竹葉沙沙作響，似成了腔調，呢喃輕語。

幾個禁軍將士皆是一愣，巡檢司與禁軍一貫井水不犯河水，縱管你巡檢司權益再大，也不能對禁軍呼來喝去。領頭的禁軍將士剛要說話，李落取出懷中西空寂帥令，淡淡說道：“搬走就是，有人問起，你們就說是我李玄樓讓搬的。”

李落也不是冇想過將卓城地下買賣連根拔起，不過與章榮政商討以後臨時撤銷了這個動機，非是不能，而是機會未到，一旦讓卓城裡那些閒人同仇敵愾起來就有些得不償失，如果聽任卻也有悖於巡檢天下的初心。如此，李落便為卓城的地下買賣立了一道五殺令：有損社稷者殺，禍及百姓者殺，人畜不分者殺，構陷忠良者殺，由暗及明者殺。一紙五殺令，彷彿將卓城的地下買賣由大甘明文律法中未曾界定的法外之地變成了法內之地，此中短長吵嘴糾葛在了一起，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