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城南田家[第1頁/共2頁]

進了田家院子，堂前來賓很多，人來人往，有人麵露哀痛，也有人隻是來看熱烈的，在那裡也少不了群情，畢竟像田家如許一脈三代男丁皆亡的事極是罕見。

李落沉默不語，相逢的高興被陳氏兄弟英年早逝的動靜沖淡了七七八八，成績了牧天狼的顯赫威名，卻不曉得背後斷送了多少大甘男兒的性命，公然那句一將功成萬骨枯說的冇有錯。

萬一府身居侍禦史郎一職，讓李落有些驚奇，不過想想也在道理當中。萬一府智計不凡，當年算計柘木合圖便可見一斑，李落也曾動過惜才之念，隻是萬一府彷彿對功名利祿冇甚麼興趣，此番入巡檢司，多數還要算在剛纔柳悔說的一句話上，當初袁駿推舉的但是劉開山。

“當年北上草海，他們冇有返來。”萬一府灑然一笑，平聲說道，“馬革裹屍還，這是我們牧天狼悍卒的光榮，陳沖陳闖當初隨北征雄師抵抗草海賊寇，做夢都想著有朝一日能成為勇冠全軍的天狼卒，心願已了，地府之下也該瞑目了。”

謝小石接動手中，沉聲回道：“出去之前柳大人已有交代，這樁案子我等略有耳聞。”

“是有些急，不過部屬傳聞有人傳一門三男丁皆遭橫禍，是惡兆，屍首不能留的日子太久，要不然全部田家都會染上血光之災。”說罷，潘南安微微咋舌，接道，“田家不是隻要田成這一支。”

李落瞭然，人死燈滅，人走茶涼，田成這一支算是式微了，隻怕現在田家主事的也已經換了人。世態炎涼，越是家大業大越是無情，大至朝堂，小到一家一族莫不如此。

萬一府神采一黯，沉聲回道：“冇了。”

潘南安看了謝小石和萬一府一眼，恭聲回道：“啟稟王爺，今個是田家答客出殯的日子，要不我們也去瞧瞧？”

“那我們就去看看吧。”李落也不囉嗦，稍事喬裝，和謝小石四人分開兩撥從側門出了巡檢司，一起直奔城南田家。

人死為大，講究來者是客。潘南安隨便扯談了一個名字，奉上悼錢，便也無人多問，當然瞧著兩人眼熟，但誰敢說不是田家交遊甚廣呢。進門之前李落瞥了一眼訃告，約莫是生辰卒日和田家三人的平生記錄，寫的還算富麗，頗合田家的身份，不過看上去還是有幾分倉促對付的感受。

萬一府忙不倏咳嗽一聲，表示劉開山彆胡說話。劉開山嘿嘿一笑，杜口不言。李落忍俊不由，笑問道：“對了，陳沖他們呢？現在還在軍中？”

“哈哈，萬大哥淡泊名利，這一次重回卓城，怕是放心不下劉大哥吧。”

“冇……”

李落身兼巡檢司卿，很難說這個官職的品階，不過兩位少卿一個塚宰，一個宗伯，貴為九卿之一，還要稍勝一品重臣半籌。少卿之下，有大夫中丞，三品大夫，四品中丞，在卓城的確算不得起眼，不過巡檢司的大夫中丞倒是連當朝權臣貴爵見了都得謙遜三分的角色，權益極大。再往下就是主簿和侍禦史郎，六品侍禦史郎，七品主簿，官職雖小，分量倒是極重，凡是巡檢司的案子多數都是侍禦史郎出麵查案，主簿掌印，受事發辰，核案務以報中丞。再往下就是禦使，從七品，幫手侍禦史郎查案；監察禦史，正八品，掌分察百寮，巡按州縣，獄訟、軍戎、祭奠、營作，知朝堂擺佈廂及百司綱目，人數最多，是巡檢司的基石。另有就是巡按，勉強夠上從九品的邊沿，算是半隻腳進了官途，退一步就是吏。彆處衙門也有從九品的官職，在卓城大多隻被人當作吏還算不得官，但巡檢司的九品巡按天然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