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介乎生死之間[第1頁/共2頁]

壤駟闕靠在屋子裡的木柱邊上打著盹，固然有李落守著，但是壤駟闕前半夜也未曾安穩，到了後半夜才迷含混糊睡著。睡著以後惡夢連連，在夢裡瞥見了無數張離得很近很近的黑漆漆血淋淋的大嘴，尖牙利齒，卻如何也看不清再遠些的夢境。

“冇過量久，剛纔你俄然就顛仆了，渾身出汗，如何叫也不反響，這會又俄然醒過來了。”壤駟闕一臉驚詫的說道。

“這是甚麼？”壤駟闕盯著李落手中的兩顆幽藍珠子，疑聲問道。

火小了，壤駟闕添了一根柴火，昂首看了一眼木洞旁的李落，心中出現一絲溫意，李落的背影雖是薄弱，卻格外的讓民氣安。

“給我？”

視線下的眸子不斷的顫栗，隻能在惡夢中掙紮，卻醒不過來。忽地，一隻手，帶著些許暖和的氣味悄悄按在了壤駟闕頭頂。

李落看著腳邊的這灘黑水，聲音近在天涯，除了他，便不會再有旁人了。

天泛白，夜走晨來。

李落昂首看了一眼屋外，固然無形無跡，但方纔勢如滔天的惡念彷彿潮流普通退走雪原深處，避開了這座板屋，避開了板屋破洞前的李落。

李落本欲取出玉盒讓壤駟闕看看，想了想，又撤銷了這個動機。

方纔，李落想起了懷中玉盒從何而來，恰是當日往生崖下孛日帖赤那脫困以後贈送李落之物，有著和寒玉地髓極其類似的寒氣。李落一向收在身上，但冇有翻開過，卻不料在徹夜救了李落一命。

“是甚麼？”壤駟闕驚詫問道。

檻菊愁煙蘭泣露，羅幕輕寒，燕子雙飛去。明月不諳離恨苦，斜光到曉穿朱戶。

故交已去，空留遺贈。在人影化水的那一刻，李落懷中玉盒陰寒中猛地綻出一絲熾熱，彷彿盒子裡盛的是驕陽的一小塊碎片，足以熔化人間統統寒殤。

“他們真的介乎存亡之間。”說罷，李落猛地收刀入鞘，一隻手探入懷中，另一隻手迅若急電，兔起鶻落間抓住了屋外人影。

李落將彆的一顆珠子收了起來，怔怔的看著屋外的無儘暗中，一縷憂色掛在了眉梢。

李落半跪在地上，大口喘氣著，渾身衣衫皆被盜汗打濕，像剛從水裡撈出來普通，溺水瀕死的關頭透出了水麵。

李落伏下身子，在這灘黑水中撥弄了半晌，從內裡撿起兩顆不曉得是甚麼的珠子，幽藍，通俗，如星鬥，如鬼眼。

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儘天涯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那邊。

動手冰冷，溫潤，是一個盒子。李落一時記不得是裝著甚麼的盒子，隻是本能的將盒子緊緊攥在手中。

壤駟闕沉默半晌，撿起此中一顆略藐小些的珠子，看了看收進了懷中。

夜色還是濃烈，不過壓抑堵塞的氛圍少了很多。李落盤膝坐在板屋破開的大洞前，鳴鴻刀橫盛在腿上，打坐調息。火冇有熄，微熱，小屋飄搖，美人如玉，抱膝輕吟，寧靜安好。

颳風了，抖落了樹上的積雪，簌簌作響。

冥冥當中，李落俄然從懷中發覺到了一絲涼意，就像無儘黑暗裡的一抹曙光，怒海狂濤中的一根拯救稻草，李落幾近是病篤掙紮般抓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