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五章 送入中帳的女子[第2頁/共2頁]

李落輕彈酒樽，聲音降落動聽，不自發的低吟道：“

當年也曾純澈過的眼神裡還可否找獲得當初的模樣？當年伴在本身身邊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也不曉得現在都去了那裡。

在這一刻，李落俄然感覺不能禁止，也難以迴避，或許隻能唱著一首牧天之歌，丟下心神，穿上鎧甲，不知倦怠的衝殺，想著脆弱的人也會有英勇，沉寂的人也會衝怒；莫論是勝還是死，戰至身邊再無彆人。

棹舉，舟去，波光渺渺，不知那邊？

天涯離恨江聲咽，啼猿切，此意向誰說？

驚駭過後，女子連聲咳嗽起來，將嘴裡的飯菜噴了半邊桌子。這一陣咳嗽驚醒了李落，李落昂首看著兩人，淡淡一笑，道：“吃飽了？”

“如何，不肯？”

李落略一沉吟，點了點頭道：“好。”

兩個女子形色各彆，倒是冬梅秋菊，各有千秋。李落啞然，看模樣中軍騎將士擇選這兩人入帳，明顯也是煞費苦心。

李落揚了揚手，平聲說道：“坐，你也吃點飯菜。”

兩個草海女子驚詫的停下了手裡的吃食，奇特的看著劈麵這個奇特的少年郎。約莫聽不明白李落吟唱的這首詞說的是甚麼，倒也感覺有工緻麗密，時複清疏的瑰麗。

左邊女子目中含忿，看起來是在強壓下心底肝火，隻是間或裡那一絲刻骨銘心的仇恨卻從都雅的眼睛裡一閃而過，絕望中透著一股剛毅，彆有一番風情。右邊女子茫然若失，好似無助，出去中軍大帳以後就顯得六神無主，楚楚不幸偏又我見猶憐。

謾罵挾恨的人，路旁總有狂笑。

正在埋頭吃喝的女子側目看了一眼身邊惶恐失措的火伴，含混不清的說道：“你怕他甚麼，驚駭有效麼？”

李落神遊物外，看著麵前兩個草海女子，有一瞬失神，恍忽間這裡的女人，酒和水，戰歌，氛圍，都赤裸著，讓李落感覺有一絲驚駭，比之存亡還要痛徹心扉的驚駭。

好久以後，這個楚楚不幸的女子才謹慎翼翼的坐了下來，偷偷看了李落一眼，李落彷彿有些心不在焉，不曉得在思考甚麼。女子稍稍舒了一口氣，餓的緊了，終是戰戰兢兢的撚起一點肉乾，悄悄吃了起來。吃著吃著，眼淚從眼眶中斷不住的流了下來，委曲，惶恐，不安，諸般動機簇擁而至，隻是想哭，卻不敢哭，不能哭，隻能和著苦澀的淚水，將手裡的肉乾一點一點的塞進嘴裡。

終歌一曲，因戰而起，因戰而落，留著的滿目瘡痍，不是紛爭，而是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