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先殺一隻雞（二）[第2頁/共3頁]

鄧子悅身子顫抖著扭頭四下看了看，視野很快便落在了跪在其不遠處的陳閔信身上，手一伸，指著陳閔信便嚎了起來。

“閉嘴，本貝子冇問你話！”

弘晴給出的這個罪名實在是太大了些，動輒便是抄滅九族之了局，陳閔信自是抵死都不肯認將下來。

“下官不平，下官無罪，下官這是被此人構陷而至，亂民之言不成信，下官不平，不平！”

一眾南河道的隨員們都不敷資格進入衙門，隻能是在外頭隨員堆積處呆著，壓根兒就不曉得衙門裡究竟產生了何事，這一突然被凶神惡煞般的王府侍衛們提溜上堂來，全都嚇得不輕，麵對著弘晴的喝問，自是都不敢怠慢了去，各自按著階位的高低，一一自報了家門。

一聽弘晴這等問法，陳閔信自是明白自個兒先前的應對有失策之處，隻是到了眼下這個局麵，他也不能再改口，也就隻能是死死咬定前論，滿口否定與鄧子悅有何乾係，不但如此，還語帶暗射地反詰了弘晴一把。

“啊，這，這……”

“喳！”

“嘿，說得很動聽麼，好，來人將陳閔信之隨員都給本貝子押上堂來！”

“就是他！”

弘晴抓起驚堂木，重重一拍，聲色俱厲地斷喝了一嗓子。

弘晴的眼神好得很，自是一眼便看出了周其鳴的非常，自不肯讓其就此躲了疇昔，直截了本地便點了其名。

“鄧子悅，你且看清楚了，堂中哪一名是陳閔信，說！”

待得世人報完了名，弘晴也冇多廢話，一伸手，指著鄧子悅，沉聲發問道。

“啪！”

“小的周其鳴，忝為師爺。”

……

鄧子悅話音一落，弘晴已是一把抓起驚堂木，重重一拍，冷眼怒瞪著陳閔信，運足了中氣，斷喝道：“大膽陳閔信，安敢以次充好，濫造河堤，乃至潰決，遺禍萬民，爾可知罪！”

弘晴彷彿很對勁鄧子悅的表示，寂然的神情立馬便是稍稍一緩，腔調也稍顯平和地發問道。

“這不是‘鄧記商號’的鄧掌櫃麼。”

“小的南河道班頭齊成。”

鄧子悅的把柄被拿，早就已是順服了的，這會兒為了本身小命著想，自是不敢有甚冒昧之舉，老誠懇實地答覆著弘晴的問話，隻是這廝嘴碎，提及來便冇個完了，好不輕易才說到了正題上，正說著呢，邊上跪著的陳閔信已是驀地跪直了身子，行動之猛頓時便令鄧子悅嚇了一大跳，說到半截的話也就此停頓了下來。

“是鄧掌櫃啊！”

南河道的隨員不算少，護送的差役連同師爺在內，足足有十數人之多，這一跪到在堂前，生生將全部大堂中心全都占滿了，擁堵得不成模樣，但是弘晴卻並不在乎，環顧了下不明以是然的諸般人等，寒聲喝問道。

“鄧掌櫃怎地在此？”

“構陷麼？陳大人先前說過，不認得鄧掌櫃是吧，嗯？”

鄧子悅這麼一冒出不打緊，本來正竊竊私議的眾官吏們頓時便傻了眼，一個個呆若木雞般地望著麵前的一幕，愣是搞不懂這傢夥是怎生跑了出來的，實在麼，說穿了也不奇特，這還真不美滿是弘晴一人的功績，而是幾方合力的成果——弘晴當然是早就勒令“尖刀”的河南分舵以及“麒麟商號”分號去彙集陳閔信的罪證，隻可惜限於光陰，見效並不大，弘晴本身也冇抱有太大的但願，也就隻是臨時一試罷了，但卻冇想到河南巡撫榮柱為了自保，早就將陳閔信當作了天然的替罪羊，黃河方纔一潰決，榮柱便已暗中動了手，暗裡裡早將陳閔信的罪證采集了一大堆，就等著應景兒派上用處了，待得三爺一到洛陽城，榮柱二話不說，便將陳閔信當大禮送了上去，趕巧弘晴派去催促彙集罪證的侍衛也前後腳到了洛陽城，三爺與李敏銓一合計，緊趕著就將鄧子悅給弘晴送了來，半道上與前來濟寧城的工、戶兩部官吏這麼一合流，自是無人能發覺到鄧子悅這麼個關頭人物已悄無聲氣地落到了弘晴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