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再訪皇華驛（一）[第2頁/共3頁]

曹家的職位極其敏感，實是不甚合適與阿哥們有所乾係，老管家在曹家多年，倒是個曉事之輩，這一見曹寅有所顧忌，忙從旁建議了一句道。

“這……”

“曹大人客氣了，您且快快請起。”

“曹大人請坐，本貝勒今兒個不請自來，多有打攪了，還請包涵則個。”

曹寅與巴錫提及來是世交了，打父輩起便乾係密切，又同在金陵為官，常日裡來往很多，說是通家之好也不為過，可此際書房裡的氛圍倒是詭異地沉悶著，兩位老爺子彷彿在比賽著耐煩，都在低頭冷靜地品著茶，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不必了，老夫這就看看去，叮嚀下去，嚴加守禦，任何人不得暗裡亂議此事！”

一聽來的是弘晴，曹寅的神采不由地便是一變，猜疑地站住了腳，眉頭舒展地呢喃了一句道。

“何人來訪？”

曹寅雖模糊猜到了弘晴的來意，可在弘晴冇有說破之前，他也不敢直接去問，也就隻能是在待客的禮節高低工夫，恭恭敬敬地將弘晴讓到了上首坐定，又咋呼著下人們從速換上新沏好的香茶，好一通子繁忙以後，這才恭謙地坐在了弘晴的下首，為示敬意故，還不敢坐實了，斜著隻坐了半邊的屁股，擺足了下位者的姿勢。

“嗯？他來何為？”

“不瞞曹大人，本貝勒徹夜前來，隻為清欠一事，且不知曹大人對江寧織造虧空五十九萬七千八百兩銀子一事可有甚章程否？”

“稟老爺，有客來訪，請老爺示下。”

今兒個為了能從巴錫的口中探出詳情，曹寅但是一早便命令閉門謝客的，這會兒見管家竟然還來通稟，而麵色又是如此之古怪，曹寅的眉頭不由地便皺了起來，輕吭了一聲以後，滿臉難堪之色地望向了巴錫，苦笑著搖了點頭道：“巴軍門包涵，下官本想與您好生閒談上一回的，卻不料有不開眼的來了，得，還是去打發了為好，就先告彆了，您請留步。”

閒談？這等存亡大事，曹寅又怎敢以閒談處之，何如弘晴的話都已是挑瞭然的，他也不好再保持沉默，也就隻能是作出一副為此事所苦狀地搖了點頭，長歎了一聲，輕巧的一句話便又將題目反踢回了弘晴的腳下，明顯是籌算先探探弘晴的底，而後再另作計算了的。

宿世那會兒，弘晴就久聞曹家的大名，隻是所知並不算多，大抵上也就是書裡看來的那一鱗半爪，並無太多直觀的熟諳，可自打起心要直上青雲以來，弘晴但是冇少重視彙集這期間各色風雲人物的資訊，對曹家自是比旁人要多了很多的體味，又怎會不知曹寅與老爺子之間的乾係密切到了何種程度，豈敢真將其當主子看，這一見曹寅要大禮參拜，自不好端架子真受了其的大禮，趕快起了身，虛虛一扶，非常客氣地叫了起。

“下官江寧織造曹寅叩見小王爺！”

“唉……，下官忸捏，還請小王爺指導迷津。”

對於曹寅的來意，巴錫實在心知肚明得很，何如他卻有著不能說的來由在，倒不是弘晴不讓他說，而是他不好說出口來，不為彆的，隻因弘晴奉告他的清欠體例能夠做，倒是不能說，起碼在成事前，須得保密，若不然，清欠辦不到不說，他巴錫指不定還得被捲入阿哥們的爭端中去，那結果可不是巴錫能接受得起的，正因為此，縱使與曹寅乾係素佳，巴錫也不想在其麵前泄了底，對曹寅的多方摸索，巴錫也就隻能是裝著胡塗，可內心頭倒是難受得緊了些，這一見曹寅要走，巴錫自是巴不得，又哪會多加挽留，也就隻是客氣地端起了茶碗，利落非常地便放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