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日[第2頁/共7頁]

他們想攔時已經來不及了，楊複已然潛入水中。二人雖覺冰冷，但此時王爺的安然更加首要，咬牙跟從在他身後。他們曉得，王爺並不善於鳧水，是以方纔一向在船上站著。但是這回楊複一向潛入河底深處，展開雙目，水底隻要亂石水草和遊魚，底子冇有人影。

四周有一處河岸，岸邊生滿半人高的雜草，像是荒敗好久的山村，杳無人跡。淼淼就坐在岸上，看著遠處不竭搜尋的人群，看著看著就泛上酸澀。王爺為了找她，竟然如此大費周章，是不是代表他有點在乎她？

涼涔涔的水流包裹著她，不竭將她拉向河底深處。淼淼半昏半醒，迷含混糊地展開眼，看著上方福船的船身，神智緩緩復甦過來。

楊複的手指緩緩往下，轉眼扼住她纖細的脖頸，冷酷的聲音無波無讕：“你拿甚麼同她比？拿命嗎？”

冰冷的河水裹住她小小的身影，不一會兒便冇了身影，消逝在茫茫運河中。

楊複俯身擒住她下頷，沉寂烏瞳與她對視：“碧如，你在彆院多少年了？”

這雙眼睛深不見底，清楚間隔很近，卻瞧不出涓滴情感。被他諦視著，彷彿靈魂都要被打劫而去，碧如冇出處地瑟縮了下，“五年了，王爺，婢子服侍您將近五年了！莫非比不過阿誰纔來的丫環？”

那伴計恍忽地應一聲，遵循他叮嚀的行事。

楊複輕言：“不留活口。”

淼淼一起冇有說話，心神不寧地看向窗外，思忖該如何向楊複解釋，才顯得比較公道。

淼淼展開眼，第一反應是往水中看去。幸虧，變返來了。她抽出雙腿立於岸上，環顧四周，幾乎狠狠栽入水裡。

衛泠展開眼，對她吃驚的模樣不覺得然，“醒了？”

但是她現在不能呈現，淼淼心如刀絞，多想呈現在他麵前，叫他不必擔憂，她安然無事。

楊複道：“本王命你當即停船。”

未幾時福船緩緩停在河麵，夜風吹拂，河麵安靜。這時候船上很多人都已回屋歇息，是以冇幾人重視到船隻動靜，船麵上立著幾人不解地撓撓頭，向船尾呼喊：“掌舵的，船如何不動了？”

這類失而複得的滋味，他再也不想體味第二次。

動靜不大，船家充耳不聞，巴巴地奉迎楊複，一改方纔的氣定神閒：“船已經停了，您看……”

結婚多年，石嫂育有兩個兒子，一向想要個閨女，對靈巧懂事的淼淼非常愛好。她哎一聲，在衛泠和她之間看了看，“兩位看著不像兄妹，該不是……”

石嫂看著歡樂，不住地給她夾菜：“多吃些，多吃菜才長得快。”口氣彷彿把淼淼當作小孩子。

楊複似有所覺，偏頭看來。

有人驚駭地開口：“這裡該不是有水鬼吧？那丫環是不是被拖到水底去了……”

船家說的不無事理，運河的水深且急，何況這又是在夜晚，想要打撈上來的能夠性幾近為零。不是他不肯意幫手，而是實在不想白搭力量，船上另有百八十人等著，他得分得清主次。

楊複扒開他手中長劍，凝睇小丫頭半響，俯身將她攬入懷中，“淼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