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日[第1頁/共3頁]

薑阿蘭淺淺一笑，用錦帕抿了抿唇，“這是阿蘭客歲做的桃花釀，現在僅剩下一小壇了，恰逢在四王府四周，便想著順道送來。未猜想遇見了七王，不如阿蘭做主，一會兒將這壇酒分食了吧？”

楊廷發笑，忙打圓場，“薑女郎不必惶恐，不如讓四兄為我們解釋一番？”

突如其來的碰觸讓薑阿蘭大驚失容，失聲驚叫一聲，踉蹌著後退半步，不巧撞在桌角，碰掉了放在邊沿的墨彩小蓋鐘。瓷器碎了一地，她立在一地狼籍中，顯得格外狼狽：“你……你……”

薑阿蘭忽而想起一事，“提及女兒家，前不久便是花朝節，不知王爺可否出去了？”

題目拋給楊複，他清冷的眸子掃過薑阿蘭，落在楊廷身上，“正如七弟所見，淼淼並冇有死。她日前尋得一味良藥，是以才得以病癒。”

*

楊複未置一詞，走在前頭。

未幾時，廊廡下走過兩道身影，她起家相迎，低眉斂眸恭敬道：“見過四王，阿蘭不請自來，請四王莫怪。”

楊廷見他身後一人也無，“四兄，怎的就你一人返來了？那薑家女郎呢？”

小丫頭約莫在同他置氣，硬是不肯看他，倔強地盯著火線八仙桌，櫻唇抿成一條線。

楊廷不著陳跡地覷一眼薑阿蘭，她是衛皇後相中的人，雖冇嫁入皇家，但皇後已然拿她當半個兒媳婦心疼。那麼她，是否也如此定位？將淼淼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楊複道：“該當歸去了。”

楊複睃了一下，底下丫環接過放在八仙桌上，他扶著雲紋扶手，“多謝女郎美意。”

淼淼坐在他的位子上，坐立不安，對楊廷的題目抵擋不來。他問她吃了甚麼藥，被人劫走後去了那裡……這讓她如何答覆？

楊廷滯了滯，點頭道：“曉得。”

衛皇後這三個字哽在嗓子眼兒，對上他清冷的雙目，便冇了說出口的勇氣。

薑阿蘭強忍下心頭情素，“王爺，您為何……”

“薑女郎。”楊複打斷她，“淼淼的事，你曾同誰說過？”

楊複從她身邊走過，坐在火線官帽椅中，開門見山：“不知女郎所為何事？”

究竟證明對於淼淼這個冇碰過酒的小女人來講，桃花釀也能醉人。一頓飯畢，她已然地痞醉醉，伏在圓桌上蜷成一團，迷含混糊地說著胡話。

穿過廊廡絕頂，停在一處月洞門前，牆角栽種翠綠綠竹，傲然聳峙。竹林一旁是方水池，池內遊魚矯捷，五色斑斕。

薑阿蘭麵無微瀾，安然回視楊廷視野，“七王？”

楊廷孤家寡人一個，哪會對這類日子上心，他點頭，“並未。”

一桌菜肴都勾不起她的性子，她隻對那一罈桃花釀感興趣。淼淼連著喝了三小碗，正欲再倒，被楊覆按停止背：“不準喝了。”

薑阿蘭神采一變，本來這纔是他的目標，帶她換衣裳不過是個噱頭，貳心心念唸的，還是阿誰叫淼淼的丫環。她斂下眉眼，“除了七王，並未同任何人提起。”

不但如此，他還曉得自打那丫環出過後，四兄便一向魂不守舍，為了那丫環幾乎與太子反目成仇。從昶園時便知他二人乾係不簡樸，哪曾想四兄已然用情至深，連賢人都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