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梅花三弄[第1頁/共3頁]

燕南讓燕菁從中間的兵器架上取一柄長劍給陸潛，道：“你再將那三劍使一遍給我看看。”

陸潛接太長劍，這是他這一輩子第一次打仗真正的劍，不由衝動不已。燕南是中原劍術名家，即便是兵器架上的隨便一柄長劍也不是凡品，陸潛手中的這把劍名為“百鍊”，是燕南七十大壽時，江浙行省參知政事樊執敬親身贈送的。

陸潛三劍使完，還是保持著刺出第三劍的姿式不動，這時一片樹葉飄落，恰好落在百鍊劍的劍刃上，竟無聲無息地被這把吹毛斷髮的寶劍剖成兩半，此時院中極靜，隻要這一分為二的落葉緩緩飄落，平增一股禪意。

“小子記性向來不錯，記著的東西想忘懷也忘不掉。”

燕南極有內耐煩，也不催促，他將這一幕瞧在眼裡，眼中隱現異彩。

“口氣倒不小。這麼說你真的不熟諳蕭乘風？”

陸潛驚道：“小子隻是偷學了那三劍，也未曾用來對敵過，更未曾泄漏出去，燕大俠大人大量，不會嚴懲小子的吧。”說到這裡，陸潛也有些慌了。

“輕者會被挑斷手筋腳筋，重者性命不保。”

燕南道：“你當老頭子的劍法是那麼好學的嗎？冇有共同老頭子的獨門心法，這些劍法隻是花架子罷了，學疇昔亦是無用。”

“並且來偷看的都是一些不懂武林端方的淺顯人，老頭子也懶得跟他們計算，當真要一個一個計算，老頭子也冇有阿誰精力，隻是偶然候被看得煩了纔打發幾個。嘿嘿，如果你這臭小子略微有點武功根柢，明天老頭子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不熟諳？那你又如何會‘梅花三弄’這三劍！”燕南聲音不見和緩，眼神冰冷冷地看著陸潛。陸潛隻感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氣勢從四周八方擠壓過來，有如千斤巨石壓在他身上，雙膝竟不自發地曲折。

燕南道：“你這臭小子也不要心胸不滿，你曉得偷學武功在武林中是多麼大忌嗎？”

燕菁菁一言不發地倒了杯茶遞給陸潛，陸潛大汗淋漓之下也感覺口渴難耐，接過來一飲而儘，他放下茶杯苦笑道：“喝燕大俠這一杯茶還真是令小子長生難忘。”

陸潛將統統要點回想了一遍，又在腦海中將這三劍演示了一遍，右手俄然一振，就往身前唰唰唰刺了三劍，恰是“梅花三弄”。

陸用心無旁騖，一劍接著一劍將達摩劍法使將下來，燕南和燕菁兩人目不轉睛地看著，想要看看陸潛會在第幾劍開端出不對，但陸潛直至使完最後一劍“佛光普照”，仍然冇有出不對，這三十六劍竟然完完整整地使出來了。

“未曾見過。”

燕南哼了一聲道：“那可難說了。”

“那你冇有見過一個三十歲擺佈，眉心有顆黑痣的劍客？”

陸潛一握上劍柄，心底就湧起一種血脈相連的感受，彷彿長劍是他手臂的延長，他能夠像節製本身的手臂一樣隨心所欲地節製它，劍柄上傳來的冰冷觸感也給他增加無窮的勇氣，彷彿隻要一劍在手，天下就冇有任何事情能夠難倒本身。

“菁菁，給這小子倒杯茶。”燕南叮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