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英雄悲歌[第1頁/共3頁]
他已經跟從了劉羲緯多年,深諳其心。劉羲緯並不是不知輕重緩急,而是已經完整放棄了。劉羲緯獨一的兒子劉桓珩已經被扶上王位,成為傀儡。凡是忠心耿烈的肱骨之臣都已經被誅殺滅門,剩下的儘是些牆頭草,以儘早就對劉羲緯恨之入骨卻一向不敢表示出來的大臣。
劉勇一把將他推到地上,罵道:“你個廢料!我不是叫你看住陛下嗎!眼下方纔衝出一個缺口,雍國救兵頓時就要到了,陛下若不從速走,還能走得了嗎!”
項重華語帶淒然,苦笑道:“要做帝王的人,怎能驚駭陰怨之氣?寡人這一身血腥,即使住在古刹內裡,恐怕也擺脫不了冤魂厲鬼了。”
息雅暴露醉人的笑容,道:“那妾也那裡都不去,就在這裡陪著陛下。”
宮人們乍見這凶神惡煞般的大將,嚇得花容失容,作鳥獸散,隻留下一個侍衛跪在原地。
劉勇來不及煞住坐騎,直直跳上馬背,一把揪起侍衛叫道:“陛下呢!陛下在那裡?”
侍衛看出他的躊躇,內心又燃起但願,隻願他轉意轉意,分開這個遲早會被鮮血遍染紅的是非之地,東山複興。
項重華向著袁柘的宅兆深深地鞠了三個躬,對著墳塋長長感喟道:“袁柘啊袁柘!彼蒼給了你能夠與寡人相對抗的英勇,給了你足以與秦非相對抗的智謀,卻唯獨不捨得讓你得遇明主。不幸你英才無雙,卻敗在了君主的思疑之下。袁柘啊袁柘,你到底是榮幸還是不幸?你若不是翼國的王室公子該有多好? ”
林間的小道上衝來一騎塵凡,頓時的人滿麵血汙,盔甲壞損,肩膀上還插著一支利箭。鮮血淋漓而下,凝成一條血路。他如一條從天國衝出的惡鬼,用無數性命和鮮血,為本身的君王築就了一條活路。
那侍衛頓時復甦過來,一把推開紅衣宮人,從脂粉堆中橫衝直撞地追了疇昔。可劉羲緯的馬早已冇入了深林,無處可尋。
劉勇泣淚俱下,膜拜在隧道:“陛下!”
那侍衛急得心如火燎,大聲叫道:“你們快些讓開,不然彆怪我不客氣了!”
劉羲緯接著撫摩著馬兒,道:“寡人那裡都不去。”
息雅杏眼圓瞪,一甩衣袖,冷冷道:“陛下豪傑蓋世,莫非會怕戔戔雍軍?他們敢打來,我們就打歸去,為甚麼要逃脫!”
侍衛道:“部屬也勸了,但是息夫人她……”
項重華一身白衣,鵠立在一座墳塋前,持重地插上了一柱香。
那侍衛雖滿心的火氣,但被她一抱一摸,也不由渾身酥軟,一句話也說不出。
李慕梅的朋友難道就是項重華?
劉羲緯撿起一顆石子,遠遠拋了出去,先開了口道:“你的馬騎得很好,即便冇有我也能夠單獨上路。是跟誰學的?你父親還是兄長?”
侍衛抬起板滯的雙眼,淚水奪框而出,道:“他,他被息夫人纏著去了西麵的亂林裡,也不曉得現在那裡。”
劉勇狠狠瞪著她,道:“夫人又是甚麼意義?你要陛下在這裡束手就擒嗎!”
戔戔幾年在祁為官的經曆,足以讓秦非看清究竟誰可殺,誰可留。劉羲緯即使能逃出重圍,也隻能苟安一禺。雖說捲土重來未可知,但誰又曉得要等幾十年,或者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