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毒婦之心[第2頁/共4頁]

息麗華將壓滿髻的金釵耳環全都除下，叩道：“妾身擔憂息國禦貢的美人被賊人所汙，以是特地送給其一枚毒丸，要她一有變故便服藥他殺、以保明淨。梅美人之死，妾身也有一半的錯誤，請陛下懲罰。”

息麗華勉強支撐起嫋娜的身材，撲倒在雍王的麵前要求道：“這件事情必然是那裡弄錯了，華儲君固然有些貪玩但還是一個很孝敬的孩子，他絕對不會謀反的。”

項重華冷冷對女子道：“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

李賁踢開腳下一顆石子，笑道：“夫人真會談笑。論目光有誰能比得上夫人？”頓了頓小聲道：“阿誰楊克確切不負所望，不如讓他跟著臣好好曆練曆練，或許……”

息麗華笑盈盈地嬌嗔道：“李將軍好啊。”眼睛高低一掃道：“將軍彷彿很喜好這條腰帶，總冇有離身過。妾記得曾贈過將軍一條金絲嵌紅玉的腰帶，可冇見您帶過一次呢。”

黃土如樽，鮮血如酒。

息麗華脈脈望著金尊裡紅色的酒漿，嘴角一如平常般掛著比美酒還醉人的笑容。酒樽用整塊黃玉雕成，周身的斑紋上鑲嵌著血紅的寶石和刺眼的金絲，襯得酒漿鮮紅如血。酒樽代價令媛，美酒卻更是罕見。但此時這令媛難買的玉液美酒卻全灑在了她腳下的紅毯上。緊接著，她的身材也倒在了紅色的酒漿裡，前一刻還巧笑嫣然的雙眸裡也充滿了淚水。自從幼時起，她便很少抽泣，因為她曉得女人的代價在於讓男人歡娛，一個愛笑的女人即便不美也不會太虧損，一個絕色美女若老是蹙眉墮淚常常隻能紅顏薄命。但此時，她卻哭得比任何時候都慘痛，因為她更清楚，一個帝王最悔恨的事情莫過於被本身的兒子叛變，更容不得其他女人幸災樂禍。

她的淚水一滴滴灑在華貴的衣衿和地毯上，內心卻笑得幾近要斷氣。她很對勁乃至很佩服本身能想出這麼好的一個主張來。將護送美人和虎符的行軍日期當作是護送息雅的奉告項重華，實在是一箭雙鵰的好計。

李賁笑道：“夫人的恩賜部屬一向都珍而重之地收著，隻因一個方士說過臣殛斃太重，為了製止被冤魂纏身，以是在這條腰帶上施了神通，讓臣時候不離身。”

息麗華懇求道：“或許，或許這隻是曲解呢？或許太子隻是覺得載在車裡的不過是一件希奇玩意兒，太子他一貫貪玩的。”

山穀裡俄然響起一陣馬蹄聲，成千的馬隊黑壓壓地持刃著甲從穀中垂垂湧出。帶頭的將領麵色凝重地抽出長劍，嘲笑道：“儲君另有甚麼好說的？”

息麗華淡淡道：“妾倒感覺他叫人大失所望。”莞爾一笑道：“隻可惜了小檀。就衝著將軍獨一的美妾被他給毒死，他楊克也不該苟活於世。”

雍王和順地扶起她道：“娶妻娶德。何況又有哪個少女能有寡人的麗夫人如許豔美無雙，善解人意？”

紅妝女子渾身都在顫抖，秀眉橫起、嬌聲罵道：“好個大膽的賊臣孝子。（〔 你……”

雍王嘲笑道：“那一半的虎符天然是在孝子手裡，他竟然另有臉向寡人派去的將軍出示虎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