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馬牛相及[第1頁/共3頁]

這麼有愛的畫麵，卻俄然畫風一變。

牛通人道，很靈巧地偏過甚去，用耳朵悄悄蹭著他的胸膛。

他邊說著，邊走到剛纔騎坐的大黃牛跟前，也像王馬臉那樣，貼耳疇昔，似是在跟黃牛呢喃。

王馬臉恨恨地瞪著他，踩鞍上馬，頭也不回地分開了。

我看了回絕一眼，見他也正盯著我看，估計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王馬臉吐掉嘴裡的煙，也去案板上提了把殺豬刀，亢聲道：“就這麼辦，我還能輸給你？”

看模樣，就像在和馬說著情話。

王馬臉悄悄拍了拍黑馬的頸脖，臉上帶著不成一世的笑，拎著馬皮，衝我們走來。

田不臘哼聲道：“你要不平，咱還按老端方，技高者得，如何？”

他看了我們一眼，臉上仍舊一副傲視的神采，慢悠悠地走到馬群前，挑了匹健碩的黑馬出來，抱著馬首，貼到它耳邊，小聲嘀咕。

黑馬被劃去皮肉的腹部，血液一滴滴，儘數落在殺豬刀上，分毫冇有掉到地上。

說實話，我並不怕他們。

田不臘走到大黃牛跟前，摸了摸大黃牛的臉，歎了口氣，衝我們道：“這盟主我是割下來了。正所謂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割了耳的黃牛，賣出去的貨。幾位，就勞煩你們將它買了吧。”

那模樣，就彷彿我們是進村的鬼子普通。

範無咎見圍觀人群爆出更大的喝采聲，悄聲在我們耳邊道：“有點像，又不太像。大人之前奉告過我，當初撈陰八門還在的時候，常常以執盟主的工夫，決定誰是八門的總掌事。這小我……隻怕是八門舊人。”

這些鎮民看我們的眼神，已不再像先前那麼友愛，就連剛纔沈佳恩搭訕的中年婦女，也和我們拉開了間隔，滿臉警戒和冷酷。

那邊王馬臉不乾了，罵罵咧咧，叼著煙過來，指著田不臘道：“明天那夥人就讓你搶了先。這好不輕易又來個肥主，哪能啥功德都讓你一小我接了？”

這類刀法，確切神乎其技。

氛圍頓時嚴峻起來。本來站得遠遠的鎮民，這時候很有些同仇敵愾的意義，漸漸將我們幾個圍起來。

我們也都感覺有些不忍，微微皺起眉頭。

田不臘和王馬臉，明顯也都是妙手，現在見範無咎泰然自如，對他們的逼遠視而不見，倒是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了。

鎮民見兩大煞星都走了，還順帶將我們這些陌生的突入者帶走，放下心來，集市上又規複了熱烈。

田不臘眯眼看著王馬臉，挖苦道：“就這點本事也敢出來呼喊？第一，血染屠刀，是為大忌；第二，牲口有感，是為技窮。你的刀不潔淨，你的馬也感覺痛，仙姑教你的本領，就這麼被你荒廢了。可惜呀，可惜！”

圍觀人群爆出一片喝采聲。沈佳恩和謝妙看著殘暴，都驚叫著，捂住了眼睛。

謝妙想問甚麼，被回絕噓聲製止，也都跟在身後，往鎮外一座粗陋的農莊走去。

驀地間，我們隻感覺麵前閃過一道弧形寒光，一片帶著黑毛、血淋淋的馬皮，被他悄悄托在手裡。

我心念急轉：如果麵前的田不臘，是八門舊人；當初師父說過，師孃是八門中劊子手的子嗣；而田不臘剛纔也說，他倆的技藝，是仙姑傳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