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除夕夜[第5頁/共7頁]

燕凝霜是直腸子，又不善於彎彎繞。故而吃了蔣玉闌說話上的虧，倒是回嘴不出來。但是她隻是天真純真，又不是傻，隻聽蔣玉闌竟然敢自稱是她的再造父母，想起扶養教誨她長大的師父，當即大怒。

他卻不知，哪怕是千衣，現在的處境都比他好上十倍。

未幾時，但見一個苗條窈窕的身影提劍走了出去。臉孔仍舊是冷若冰霜的美豔，隻不過神采有些慘白，倒不像臨走的時候那樣氣色飽滿，而是像蔣玉闌第一次將她撿返來時，沉痾在身的模樣。

燕凝霜恐怕他這一聲引來浩繁仆人們，緩慢收回劍，而後再不戀戰，飛身閃出屋外，而後身形躍起緩慢逃了。

千衣眯了眯眼睛，望瞭望身下，隻見不知燕凝霜用心還是偶然，竟掉了一塊極貴重的玉佩在地上。他順手撿起，塞進袖子裡，又拾起篝火上的餘下的燒雞，慢吞吞地吃起來。

冷颼颼的雪糰子掉進了衣領裡，直是凍得秀茹打了個寒噤。偏寶兒機警，一溜兒煙又跑遠了。

中午包的餃子另有一些，秀茹和寶兒一人拾了一小碗，圍坐在鍋邊，丟進鍋裡燙著吃，直是吃得不亦樂乎。就在大師一邊賞雪，一邊談天，享用地漸漸撈起涮好的青菜和肉片時，秀茹和寶兒已經吃完，丟下筷子往外跑去了。

燕凝霜不由得歡愉地笑起來，說道：“你放心啦，固然你是大魔頭的人，但是除夕夜裡你既然肯來陪我，又照顧我這些日子，我如何會遷怒於你？”

輕軟疏鬆的雪花，攢成一小團一小團，從如淵普通深沉的暗藍色天幕上簌簌飄落。打落在樹椏上，收回輕微的吱嘎聲。掉落在屋脊上，靜悄悄地沉默了。飄落在人的眼睫毛上、鼻尖上，便帶來一點冰冷，隨後緩緩熔化成一滴水珠兒。

誰知，蔣玉闌隻猜到了開首，卻冇猜到末端。隻見燕凝霜果然擰緊眉頭，想不出回嘴之語。但是她倒是直腸子，既然想不出來，便乾脆不去想。又猛地拔出劍來，往蔣玉闌的肩頭刺去：“欺人太過！”

秀茹當然是打贏了，故而聞言，倒是眉飛色舞的模樣。恰時秀蘭往她的碗裡撈了好些肉片和青菜，秀茹端了碗，一邊呼呼吹著，一邊說道：“天然是我贏了。這小傢夥，蔫壞，說好一起去放煙花的，卻俄然丟我雪球，落了我一領子，凍壞我了，我必定要清算他的。”

又聽得屋裡傳來的陣陣笑聲，便連小黎都跟魏嫂笑著說話，又不由得有些妒忌起來。小黎竟是個壞小子，恰好他生得麵嫩，大師都照顧他，竟叫他得了很多好處。

寶兒頓時苦了臉，待要向秀茹報歉，俄然腿上“吱吱”幾聲。本來小白不曉得甚麼時候跳過來了，現在仰著小腦袋衝寶兒叫道。

千衣低下頭，彷彿有些不美意義。

“或者都不敢玩？”陳嫂笑道。

本來，方纔寶兒和秀茹撂了碗，興沖沖地手牽手跑出去時，小白也跟了出去。恰好它一身烏黑的絨毛，又是小小一團，騰躍在雪地裡竟叫人辯白不出來。思羅欺負寶兒的一幕，正正落在小白的眼裡，現在見寶兒委曲，如何承諾，便立時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