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臣：痛苦，永無休止[第4頁/共6頁]

“咚！咚！”顧青臣聽到本身心跳的聲音，他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心中斷不住地湧起驚駭，卻又被更濃烈的鎮靜給壓下。

如果她的舌頭冇有被割掉，顧青臣必定能聽出她在說甚麼：“妖女！你又返來了！妖女，我不消你不幸！妖女，你不得好死！”

……

他張大嘴巴，無聲地叫著這個名字，心中儘是激憤、仇恨、憤怒，以及濃得化不開的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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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太傅的權勢並比不上蔣丞相，但是若要顧青臣來選，他甘心挑選做秦太傅的半子。一來，秦太傅的弟子故舊大多狷介，屬於那種一旦交友了便忠心義膽之人，於他的宦途極其便宜；二來，秦太傅膝下隻得兩女，而秦羽瑤又是嫡出，今後的家業都會是他的。

身前這位女子，究竟是誰？

“她已經獲得充足的獎懲。”他聽到阿誰女子說道，聲音裡包含的豪情並未幾，他聽不出憐憫、諒解、仇恨亦或其他情感。

白日？黑夜？顧青臣已經辯白不出。視野中是一片混渾沌沌，眼睛乾澀而*。他下認識地眨動眼皮，去津潤乾枯澀痛的眼球。但是，眼睛的乾澀卻涓滴冇有被減緩。

渾身血跡斑斑，風一吹，那染血的衣服便貼緊了，並非圓潤完整的身材，而是詭異的形狀。當時他不曉得是如何回事，隻是下認識打了個寒噤。直到厥後，他遭受了一樣的對待，才曉得那是如何回事――被剃掉了肌肉，隻留下骨頭與血管。

顧青臣忍不住渾身又是一顫，他從阿誰妖怪的聲音入耳出來，事情還冇有完。

如果他冇有鼓勵太子提早策動宮變。如果他冇有見機不妙逃出來。如果他冇有被宇文軒撞見……起碼，他另有決定本身存亡的權力。

他統統的精力都放在讀書上麵。他從小就資質聰慧，就連夫子都對他讚不斷口。乃至，夫子主動出資援助他的筆墨耗損，並且借給他各種百般的冊本瀏覽。他並不感激，隻感覺理所當然――夫子看中他的才調，在對他停止投資，而他所需求做的就是接管。

他皺緊眉頭，咬緊牙關，再度以回想淹冇本身。

這是一對甚麼樣的人？男人殘暴暴虐，女子冷酷無情。顧青臣才升起的一絲但願，當即被絞碎成齏粉。宇文軒不會饒了他的，這個女子也不成能替他討情。

手指根部傳來一陣劇痛，緊接著顧青臣感遭到有甚麼永久地分開了他的身材。就在這時，隻聽阿誰妖怪的聲音又響起來：“可惜，挑錯了兩根筋。”

這個動靜，讓顧青臣震驚得冇法言語，下認識地轉動眸子，想要定焦在宇文軒的臉上，辯白出他實在的神采。

卻隻聽一陣勁風從氛圍中穿過，隨即身邊的木架子不再顫抖，瞬息間歸於寂靜。

顧青臣向來冇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淪為如許的了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他常常悔怨，為何要出世呢？假定冇有來到這個世上，也就不消蒙受如許慘絕人寰的虐待了。任是多麼甜美高傲的疇昔，都不能抵消此時的絕望與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