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第1頁/共5頁]

不曉得阿寧如何了，在慶祥宮裡頭，下頭人可會苛待她？她睡得可好？吃得可好？尚在繈褓之時，她老是滿心柔嫩地嗬哄著，怕她怕懼她擾，稍稍大些，也是細心養護，那樣嬌的女兒，現在放在麵前頭，她卻連見一麵都做不到。甚則害阿寧懸於刀尖之下，她是多麼的自責。

文/北途川

時候漸晚了，也冇見到劉郅的身影，也冇人來知會陛下究竟是過來不過來，闔殿高低燈火透明，誰也不敢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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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越來越喘不過氣來。

厥後的事，謹姝就不大清楚了，隻遙遙傳聞，城破之時，葉家憚於李偃惡名，舉府男丁引頸就戮，唯女眷及一遠嫁姑母並其他旁支遠親殘存，昏陽王府至此完整閉幕。

她一向病著，從不見好，進了夏季，更是一天見一天的壞下去。

抱月在她青緞暗花的披風外又罩了一層紅毛狐狸領的裘衣，在她耳朵邊兒小意應著，“回殿下，子時剛過了。您真的該歇了。這雪明日再看也不遲，我陪您去明園看，那邊梅花開得恰好，陛下養了幾頭鹿在裡頭，親人著呢！”聲音低得近乎私語，彷彿她是一搓細灰，一縷鼻息都能吹散似的。

冇多久，後宮便連續填了人，各地媾和進獻的美姬無數，劉郅都納下了。隻是並不常去，於女色之事上，他畢竟多有禁止。約莫也是朝都新立，諸事纏身。

便是想死也不敢，劉郅老是漫不經心腸警告她，“你若尋死覓活，風雅去就是了，你讓我不痛快，我讓你女兒更不痛快。”

她記得簷下種了一叢矮梅，綴著幾骨朵紅梅花，雪壓了滿枝，那香氣卻更加清冽。她低著頭入迷瞧著，啞著聲音問了句，“甚麼時候了？”

抱月是前朝奉養太後的掌燈宮女，被新帝指給她做貼身丫環，那丫頭約莫是見慣了這後宮三宮七殿六院裡頭的刻毒和血腥，老是惶恐不安地勸她，“殿下不要和陛下置氣了，您服個軟，日子總會好過些，何必與本身過不去呢？”

次年的初春，本該草長鶯飛的季候，汝南王劉郅率軍攻打玉滄前的山南小城，李偃當時方纔將江東六郡儘收麾下，自封為王，前來一會，兩王第一次交兵，兵強馬肥的汝南王如勢如破竹將漢水以南的蜀地收攏又東征西討將大半巴蜀之地據為己有，陣容浩浩之下，還是第一次受如此大的屈辱，失了山南，退守櫟陽，咽不下這口氣，鄰近調兵後再次攻打李偃，恰遇倒春寒氣候卑劣而損兵折將，無法之下隻好抱恨放棄。此一役李偃氣勢大盛，卻冇有急於占玉滄。

冇想到畢竟她還是不體味這位心機莫測的帝王。

她這個做母親的，本就不稱職，再害了女兒受折磨，便是死了她靈魂也難安寧。

她問那邊產生了甚麼事，侍女抱月細心盯了半晌，猶疑道：“想必又有了玩樂事。”雖纔沒過幾日太常日子，但王都卻更加有繁華堂皇的盛景了。

葉家四女，貌美者謹姝為最，而當時又有訛傳，“有鳳銜珠降於玉滄，得之可得天下”，那“鳳銜珠”者，便指謹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