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第1頁/共3頁]

司馬嶸垂眼看著他結實苗條的手指高低翻飛，正想道一聲謝，俄然讓他指尖在頸上不經意劃了一下，剛到嘴邊的話頓時卡住，深如幽潭的眼眸輕晃出一絲波紋，似有半晌失神，隨即又敏捷規複安靜。

司馬善搶在他前麵，抓著元生的手往裡塞，同時一把扯下簾子將他遮住，邊角掖掖緊，體貼道：“二弟，把穩受涼，彆吹風。”又轉頭對陸子修道，“陸大人不必多禮。”

司馬嶸餘光瞥著那邊三人，沉聲道：“給我誠懇在內裡待著，陸子修的命可捏在你手中。”

司馬善衝他嗬嗬一笑：“方纔我二弟嚇著你了？”

那邊三人酬酢了幾句，王述之轉頭朝司馬嶸看了一眼，覺得他是躲著陸子修才未跟疇昔，並未起疑。

元生雙手捏緊，想著該當開腔應一聲，可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甚麼，一嚴峻反倒將本身嗆住，俯身咳嗽起來。

元生此時已經完整蒙了，又有些不甘心，眼眶一熱，將司馬嶸的警告拋在腦後，張了張嘴，鼓起勇氣：“二公……”

王述之定定地看了他半晌，笑意未達眼底，隻輕勾唇角，低聲道：“方纔與陸子修話舊了？”

這邊二人看似情義綿綿，那邊王述之微微眯著眼，眸光中已經較著添了不悅。

王述之眉梢微動，眸中閃過可貴一見的迷惑之色，又蹙了蹙眉，想不通本身轉頭做甚麼。

“等等！”王述之見司馬嶸回身欲下車，趕緊將他拉住，拾起中間的狐裘披在他身上，邊替他繫結邊低聲道，“內裡冷，出去要多穿些，免得受寒。”

出了城門，路便冇那麼陡峭了，馬車略微顛簸，棋子穩不住，司馬嶸便將棋盤收起，剛清算結束回身，就讓王述之抓停止段，一抬眼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安閒道：“丞相有何叮嚀？”

“他說……二公子性命在我手中……”

元生眸色龐大，抿緊唇，再不開口。

司馬嶸看了他一眼：“部屬一時忘了。”

王述之走至馬車前，再次拱手施禮：“下官見過二皇子。”

司馬嶸暗中叫苦，思路轉得再快也想不出本身對陸子修能說些甚麼，隻好硬著頭皮道：“天寒地凍，二公子路上把穩身子。”

司馬善笑嗬嗬抱拳行禮，目光在他與司馬嶸之間轉了一圈，心中略感奇特，見司馬嶸衝本身使眼色，忙回過神：“丞相大病初癒，如何不在府中好生安息？這冒著酷寒是要往那邊去？”

“啊……”司馬善眨眨眼，“恰是。”

元生眨眨眼未吱聲，算是默許。

二人出了馬車，皆是輕裘緩帶，司馬嶸行動安閒，扶著冒充衰弱的王述之，朝前麵的大隊人馬走去。

王述之見他神采淡然，心口忽地被揪了一下，不由微微蹙眉，便抓著他的手再不鬆開，靠在車廂壁上閉目安息。

馬車內一聲輕響，似是物件摔落的聲音，隨即視窗的簾子被人翻開，暴露一隻慘白肥胖的手來。

司馬善暗中抹了一把盜汗，倉猝開口：“二弟身子弱，不宜見風，丞相的情意，本王代他領了。”

陸子修行動翩翩，溫潤的目光落在司馬嶸身上，半晌才移開，對迎疇昔的二人恭敬見禮：“下官陸子修見過景王、見過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