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第2頁/共4頁]

穆九在中間看著，幽深的眼瞳中映出兩人的影子，卻又淡淡移開了目光。

陵洵微一驚，勉強回過甚衝穆九笑：“傳聞大水淹了三州，現在又是十八縣，本來隻是數字，但是現在才曉得，都是性命。”

袁熙猛地從地上跳起來，卻因為體力透支而麵前發黑，幾乎又栽歸去，還是親衛手快扶了他一把，纔沒在村民麵前失了刺使公子的威儀。

隻是瞬息的工夫，船隻便如魚躍龍門，又從水中重新衝出，掀起龐大的水浪。

袁熙這才放開陵洵，略微安靜下來，對徐光道：“這些人都得帶走。”

陵洵方纔入水一瞬被穆九摟住，正沉浸在回味中，直到胳膊被穆九悄悄碰了一下，纔回過神來，對徐光道：“我與子進是老友，不必言謝，徐將軍還是命船隻儘快前行。”

“是我錯了。”

回想與穆九相見之各種，在貳心生綺念，體貼著風月之事時，九州大地正飽受生靈塗炭，一夕之間不知有多少人成為水中浮殍。

異類。

這是甚麼意義？

這句話意有所指，與陵洵和穆九同船的幾人倒不如何較著，那些乘坐其他船隻的將士紛繁將目光投向兩人，乃至有人已經模糊從口中咬牙切齒擠出“陣法師”三個字，被火伴警告地推一把，纔不甘不肯地開口。

“不錯，風老闆是我們的拯救仇人，斑斕樓一貫樂善好施，又如何能和那些作歹的妖人並論？”先前那對陵洵抱有好感的麻子臉兵士說道。

“將軍！你看，我們超出了水渦！”副將中有人道，語氣透著難以按捺的鎮靜。

“將軍！船要沉了！”幾個副將這時也跟著喊。

“帆船轉向坎六。”穆九立於船頭，垂眼看著水麵，衣袂袍擺被暴風吹得獵獵作響，卻還是冇法撼動他眼中的安靜與淡然。

“多謝懷風相救。”陵洵笑道。

陵洵：“持續往左！”

那是個小孩，看上去隻要四五歲大，小小的一團身材扒在一根老樹樁上，沿著水流浮浮沉沉地飄來。小孩的腰上拴著一根布條，和樹樁緊緊捆綁在一起，很明顯，在大水初降時，孩子的父母親人將這最後一絲生的但願留給了孩子，但是畢竟冇能讓他逃過這場災害。

袁熙皺眉，轉頭去看那山包，百姓們全都跪下叩首，但願二公子不要丟棄。

接下來一起，水上也並不平靜，但是有穆九在，皆有驚無險地度過，很快他們就到達鄱陽口，按照陵洵從尋人陣中所見，袁熙就在鄱陽口四周的一座沿江小縣中，如果換做平常，登岸以後換乘馬車，大抵隻需求一個多時候就能到。但是現在陸地儘數被水淹冇，隻要陣勢稍高一點的土坡和山丘還露在水麵之上。

但是袁熙卻彷彿落空了言語的才氣，隻定定地看著他，那目光中的灼灼之意，竟有些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