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我的素書大人[第2頁/共3頁]

指尖偶爾路過這句話，心便疼得短長些。

“初始之時，還能看到仙景浩大，看到這九州斑斕，看到朝霞如繡，看到朝雲似錦，乃至能看到你眸中堇色。

“等今後老了，腿不能走了，我會在你身邊，會給你做柺杖支撐你；如果你以背工都僵了，拿不住扇子也握不住劍，我會在身邊，會替你扇風解暑、為你斬妖除魔；今後你老眼昏花，看不清這朝霞萬裡、看不清這星鬥浩大，我會在你身邊，做你的眼睛，帶你去看北上天的流光、東海日出的雲霞另有三月時節陽華山下三百裡桃花。”

那日晉綰女官到底攔不住我，我幾近沖毀了全部采星閣，也冇有找出素書一絲一毫的氣味。

我僵了好久才昂首，那一眼，忽感覺采星閣中，素衣玉冠、公子打扮的素書，抬眸看我。隻是過分透明，待我衝出來時候，便抓不住了。

最後，我在無慾海海麵，找到了她一塊衣裳――一塊被燒得隻剩一尺見方的衣裳。

另有，素書大人，你如果想嫁給我，我便娶你。

固然前麵寫得略細緻，但是最後這句“兩情如果悠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在必然程度上給了本君一些安撫，叫我度過了這萬年不見素書的日子。

我端著鳳冠霞帔立在采星閣外，冇有比及穿戴嫁衣等我娶她的素書大人，比及的倒是阿誰叫晉綰的女官聞聲趕來、俯身哀言：“三日前流火顛末，尊上瞳神昏朦，卻瞧見了那大火星的鮮硃色彩，覺得玄君赴約，迎出閣外，不料正入此中，灰飛煙滅。玄君……來遲了。”

七月初七，小魚兒在荷花池裡繞著碧綠的荷葉繞了七圈才臥在玉石上睡覺。濛濛細雨從玄魄宮迤邐至無慾海，俯身便看到九天銀河鵲橋架起。

我忘了本身當日如何答覆她，我卻清清楚楚記得她的行動，她的話。

那一萬年不能見，我便日日在荷花池旁，一邊守著小魚兒一邊看素書的信。

上一次欣喜若狂，還是在塵寰慕花樓，獲得素書那一晚。

厥後擁她入懷的時候，我在想啊。

我常常同小魚兒說話，說到厥後，竟再也不肯意同旁人說話。

軒轅之國大殿之上，我叫她念出劍訣，實在是想死的。當時本君滿腦筋裡隻要一個動機，便是叫她活著。她活著，安安穩穩，平平坦坦，不流血不落淚，就是我想要的。

直到厥後，本君才明白，在素書大人身邊也是豪侈之事。

冇有誰肯奉告我素書去那裡了，冇有誰曉得素書現在在那邊。

可我常常哀思轉頭，卻總有一刹時，感覺那素衣玉冠在我眉側，回眸之時，映入我眼。

她同我招了招手：“你過來。”待我疇昔，抬起手臂勾住我的脖頸，我尚在驚奇當中，便覺有溫軟觸感帶著涼薄酒意貼上我的唇。

我從不曉得絕望是甚麼滋味，那幾日，我攥著那塊衣裳，躺在無慾海海麵上，將這絕望滋味嚐了個徹完整底。

隻是夜風捲起這話混入漫冗長夜，看不清前塵也望不見後路。我曉得素書她聽不到，因而把信重新揣到懷裡，在心中又把這話過了一遍又一遍，籌算等她出來那日，親口說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