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蘇月公子[第1頁/共3頁]

“你到底為何這般缺錢？”我皺眉，“這到底是你第幾次把本身賣了？你之前固然愛來這煙花之地，卻向來曉得分寸，身份都是明淨的。”本君看著她這涓滴不在乎的模樣，肝火越來越盛，腔調也忍不住進步了一些，“可你現在為何成了這般模樣，為何開口杜口都是錢？阿誰明淨的你那裡去了？你之前打扮成男人模樣瞧著風雅又蕭灑，可你現在這素衣玉冠雖未變，裝成男人也未變，但混在這淫亂之地，逢迎著樓下這一眾凡人的斷袖癖好，任人出錢買你，你當真不感覺噁心麼？！”

“十萬金銖，隻要能一同蘇月公子月下對飲一壺！”

這個大悟令我驀地一僵，惶惑昂首又望瞭望臺子上的她一眼，看到她那般姿勢的時候，已是心驚肉跳。

“那就抱愧了，琴棋書畫本公子都不會。”落拓地晃著扇子，捏過侍童遞上來的茶盞抿了一口，“何況――本公子買身不賣藝。”

台子之下那烏泱泱鬨鬧卻越來越盛――

我將她鬆開半分，讓步道：“好的，蘇月……”

“都行，你會哪一樣都行。”

“素書。”我畢竟叫出了這個名字，隔了這麼多年，這個名字重新叫出來，忍住了眼眶不潮濕，卻忍不住內心落淚兩行，扣緊她的腰，感覺這觸感實在，忍不住又喚了一聲，“素書大人。”

夜風忽忽扯過，她好似有些鎮靜，於半空中問我：“你飛得跟個神仙似的。”

從這長久的場景抽身出來，身邊的她已經坐下重新打量著台子下的那群人了，台下的代價也提到了百萬。

她似是發明瞭這一點，手指在間隔酒罈不過兩寸的處所頓了頓，於夜風中清冷一笑，自嘲道：“你曉不曉得，有一種病，叫夜盲症？”

我揮開衣袖攔住她，本想好好跟她說話，但是望著她這般模樣，語氣不由自主地嚴厲了很多，“你要多少？本……我有錢，你不要這般不自愛……”

憋在本君內心的這句話，陰差陽錯遲了三百年。終究在這並不算安然的夜裡，終究在這不算清淨的塵寰，說了出來。

“那你是要聽本公子吟詩操琴，想看我揮毫作畫，還是籌算同本公子下棋飲茶？”她搖著扇子笑。

我縱身超出那鬨鬧的人群，飛下台子在她身邊落定，攥住她的手便裹進懷裡。她眼中駭怪閃過，卻像是早已見過這般場麵似的、不過一瞬之間便規複了安閒姿勢，手指觸上我的胸膛，踮了踮腳尖，雙唇貼在我耳邊，笑意吟吟：“公子可曉得，平素裡旁人抱蘇月一抱要花多少金銖？”

她捏過摺扇，本想隔開我半分，卻因著我將她扣得有些緊，便畢竟冇能擺脫出去，隻是開口時候話音裡也帶了些慵懶，“你果然是認錯了人。本公子祖上八代都姓蘇，我那入了土的祖父從‘朗月清風’裡取了個‘月’自當名兒，你如果感覺我這名字有錯，要不去地底下問問我爺爺，順帶問問我那也入了圖的祖宗罷。”

而我也曉得，這個小女人想要一把琴好久了。但是她或許本身都忘了，她底子不會操琴。不止不會操琴，她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可做琴的公子仍然想滿足她這個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