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正是犯二的好年紀[第1頁/共2頁]
終究有一天,太學宮放學之際,我用心走在最後,把那位二殿下往暗處攔了攔道:“兄台,你想逃課麼?”
太學宮最後一天恰逢神界上元佳節,作為學宮最後一日,天帝還賞了我們珍羞和炊火。傍晚時分,我左手攥著一隻鳳爪、右手捏著一隻鴨腿,正啃得縱情,忽見炊火燦爛當中,有位神仙穿了大紅喜袍,率著一眾蝦兵蟹將、扛著大紅花轎、推著成箱的彩禮,舉頭闊步、大腹便便地走來。
當時候我兩萬兩千兩百多歲,恰是犯二的好年紀。
他常常探過腦袋來,這氣澤在我頭頂一落腳,我那通透的靈台上便彷彿擺上了一桌山珍海味:東海肥美的蝦蟹,瑤池鮮脆的蓮藕,招搖山上青嫩的祝餘草伴著青瓜,西南荒肉質苦澀的小訛獸澆上蒜蓉……偶爾感受得深還能有幾壺上好的五糧佳釀,伴隨幾碟精雅的酥飴茶點。
阿誰二殿下因為個頭比我高,聽學時候便老是要將腦袋往前伸。他的氣澤便常常飛上我的靈台。
是的,我兩萬兩千兩百多歲,趕著犯二的時候,輕易招惹帶“二”的神仙。
聶宿承天帝之命,去太學宮給神界一眾胄裔講學。
我也頓住。
如果一個端莊的神仙的氣澤也就罷了,最多也就是矜持沉穩、虛空漂渺,或者疏狂豪放、逸興遄飛。這個二殿下則與眾分歧,他的氣澤裡滿滿的都是美食好菜。
大略是我是從無慾海裡被撈上來、靈魂被啃噬潔淨,以是冇有靈魂的我自幼便對旁的神仙的魂神情澤非常敏感。太學宮裡,我就算是比同齡的女人個子高挑一些,但是在男孩子裡個頭最多也勉強算是中等,因而便坐在了靠前的一個位子。我身後那位,是比我高一頭的南海二殿下。
我當時不太美意義說他的氣澤已經深深打攪了我,因而隨便扯了個謊:“二殿下清雅超脫、俊美無雙,小神看著你這張臉就情願幫你。”
我站在他身後,看稀少暗淡的月影飄忽地縈在他的脊背上,看燈火鼎盛映紅他的側臉,他於熱烈的氣象當中沉默不語的模樣,讓我毫無前兆地想到了聶宿。
因為我隻能感受獲得靈台之上這甘旨,卻冇體例嚐到哪怕一口。聶宿講的卷書我天然是一個字也聽不出來。
當晚我便跟聶宿去請給那二殿下請了假。聶宿正在湖心亭講明卷書,聽我說完昂首望了我一眼,淺淺應了一聲,便冇再理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瞞你說,聶宿就是我的師父,我自有體例能夠幫你!”
對外他是我的師父,講學天然要拎著我這個徒兒也去聽一聽,感受感受他的教養。
同門那些胄裔紛繁跑過來,圍著一個目瞪口呆的我看熱烈、瞎起鬨。我嚇得一顫抖,連鳳爪都掉在了地上。
正這麼想著,本神尊便又眼睜睜地看著他撞上中間的人。終究發明本身領的路不大好,他才立足,恍然無措地停在原地。
我當時愣了一愣,實在冇有認出來麵前胖成三個聶宿那樣的一個神仙到底是誰。可他走到我麵前,給我深深作了一個揖,還冇開口,山珍海味乘著癡肥的氣澤劈麵而來,我便明白這是阿誰南海二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