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過江[第1頁/共2頁]

“喊有啥用，快把褲子脫了！”霍小山固然一樣氣憤，卻保持著明智。

他戴著雪赤手套的手一揮，十幾挺歪把子機槍一起響了起來，慘叫聲與槍聲同時響起，倒下的人們就如被鐮刀收割的蘆葦......

“我開端數數了，一，二”這個漢奸喊一的時候人群便騷動了，到二的時候，人群哄的一聲，便如潮流般向這沙洲湧來。

他忙在水中做了個仰臥起坐的行動，雙手扳住左腳尖，一用力，整條腿繃直，痛的悶哼的頃刻間，在小腿肚漲個溜鼓極力拉伸後，抽筋的劇痛感消逝了，小腿肚子雖有不適但已無毛病他遊水了。

前麵不竭有人衝上了沙洲，很快，本就不大的沙洲上就擠滿了人，連那本有近兩人高的蘆葦垛都被擠入水中。

和那些剛纔被踩死和滅頂的人比擬，他們算“榮幸者”了，但他們的榮幸時候也隻是剛踩到沙洲上的半晌，隨後這些剛踏上沙洲的“榮幸者”就又被前麵衝上來求生的人擠下沙洲，變成了不幸者，收回溺亡前的呼喊。

“為啥？“憨子不明白，脫褲子是因為水溫太低，穿在身上反而礙事，可繫腰帶乾嗎？

不過他卻很怕冷水，因為水冷小腿就會抽筋，一旦抽筋，再是水中妙手也會因為那種鑽心的疼痛而嗆水，從而應了那句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憨子心中的氣憤很快被那冰入骨髓的酷寒替代了。

憨子被打醒了，這才吃緊忙忙解腰帶脫褲子。

霍小山又忙把他拖到無水處，將他麵朝下放在地上，叩擊他的後背，哇的一聲，憨子吐了出來，還好，剛纔那一下嗆水並未幾。

“等等，把腰帶繫腰上！”霍小山見他脫了要下水，忙說道。

霍小山這才放下心來，也一屁股坐到地上，回過甚再看那黑黝黝的對岸，彷彿隔世！

他同時看到霍小山正遊在他身後並冇有象他那樣轉頭看，霍小山的神采專注，濺起的水花中他緊抿著嘴，臉上冇有任何神采。

他的腰帶說白了就是一個長布條，時下大多數從戎的還是用本身的腰帶而不是配給的。

隻是不幸了憨子，那抽筋固然好了結也折騰得他精疲力儘，最後一段水路，霍小山乾脆把那條腰帶繞過他的腋下繫了死扣，拽著腰帶的一頭，帶著他遊。

果不其然，在遊了小半程時，憨子的左小腿抽筋了，頃刻間狠惡的疼痛讓他大呼了半聲，那半色還未收回，江水就灌進了他嘴，憨子心想完了。

當他看到隻要沙洲上纔有站立的中國人的時候，臉上淡淡的笑意俄然變成了野獸般的奸笑。

人們的慘叫聲中異化著鬼子野獸般的笑聲，就如同一首天國之歌。

但這回情勢所迫，也隻能硬著頭皮遊了。

亡者已逝，生者還要圖存。

憨子也是水中妙手天然明白這話的意義，霍小山已托住了他的身材，呼吸無虞。

在日軍機槍響起的頃刻，已經遊的很遠的憨子下認識地轉頭望了一眼，正見那沙洲上人如草割。

憨子還在跳腳罵，被霍小山伸手就打了一巴掌：“快脫！下水！你覺得鬼子真會放過逃到這兒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