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排頭兵（上）[第2頁/共3頁]

老趙雙手抱膝，神情冷酷地蹲在防炮洞裡，日軍的大口徑艦炮和重磅航彈將全部炮台灣炸得地動山搖，不時有重磅航彈落在戰壕當中，伴跟著漫天翻卷的硝煙泥沙，整段戰壕都被掀飛半空當中，挖在這段戰壕兩側的防炮洞連同洞中的兵士也在瞬息之間掀飛空中，又被狠惡的氣浪撕扯成無數殘肢碎塊。

遂即天上便傳來了“吱吱吱”的短促尖嘯，吳淞保安隊的隊員們冇插手過一二八上海抗戰，還不感覺有多可駭，可61師的殘兵們卻瞬息間神采大變，他們很清楚，嘯聲如果長而緩，落點就遠，嘯聲如果短促又鋒利，那落點就在四周！

山頂上刹時騰起數團龐大的蘑菇雲。

臨時發掘的工事如何能夠擋住重磅航彈的轟炸？幸虧日軍轟炸機也隻能實施地區式轟炸，隻要不撞上“大運”被航彈直接扔在防炮洞頂上，或者乾脆扔進藏身的那段戰壕，躲在防炮洞裡的國軍官兵們還是能夠包管安然的。

第61師的殘兵們和吳淞保安隊的隊員們便像出巢尋食的螞蟻，陸連續續從反斜麵上的防炮洞裡鑽出來，部分炮兵飛也似地超出山脊衝向山體正麵的炮位，絕大多數步兵則紛繁抄起工兵鍬，爭分奪秒修覆被日軍炮火摧毀的步兵工事。

此時現在，國軍如有幾門大口徑平射炮，日軍鐵定要吃大虧。

“瞧瞧去！”徐十九從地上一躍而起，翻過山脊直奔山體正麵的炮位而來。

氛圍裡滿盈著濃烈的硝煙味，另有人體烤焦的焦臭味。

隻要間隔爆炸點最遠的幾個殘兵幸運躲過死劫，不等硝煙散儘，他們便紛繁從地上跳起來，連滾帶爬衝下了炮台山的反斜麵。

“誰想臨陣脫逃了？”海豹子目露凶光，拔出盒子炮對天就是兩槍，殺氣騰騰隧道，“誰敢臨陣脫逃，老子就斃了誰，弟兄們，跟老子走，乾死狗日的小東洋！乾完了小東洋，咱就回長江水道，再不受這幫贓官貪吏的鳥氣！”

“就是，我們吳淞保安隊都半年冇支餉了！”2連長也怒了。

海豹子也是滿臉猜疑，撓著頭道：“小弟也正迷惑呢，咋還不打？”

“營座有令，他不開槍誰也不準開槍。”

霎那之間，標高不到五十米的炮台山便成了暴風颶浪中的孤島。

徐十九拍拍海豹子的肩膀，勸道：“海大隊長，想開些吧，我們抗日殺小鬼子，不是為了甚麼狗屁魁首，更不是為了這些隻曉得中飽私囊的贓官貪吏，我們是為千千萬萬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而戰，誰讓我們是甲士呢？”

當徐十9、海豹子趕到炮台山右翼陣地時，第一批日軍及設備已經登陸。

老趙先將照片放在嘴邊親吻了一下，又謹慎翼翼地放回上衣口袋，然後哢哢推彈上膛，再眯起左眼透過準星鎖定了劈麵的日軍。

徐十九的號令很快口口通報下去，守在右翼陣地上的百來號國軍老兵便紛繁鬆開了壓住扳機的右手食指，朱俠臨走之前親口宣佈了委任令，臨時任命徐十九為61師獨立營營長，炮台灣統統官兵全都被編進了獨立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