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1頁/共4頁]
藥箱內裡的藥都是楚鶴配的,見效天然比平常的傷藥快很多。卓印清待彥景上完藥,從醫箱中翻出了紗布,纔開口道:“方纔我的話,你這算是承諾了,對麼?”
卓印清沉默地看了彥景半晌,方要開口勸他,他卻低頭回身便向著房門外走。
彥景停下了手上的行動,張了張嘴正要回話,便聽配房的大門被人從外哐的推開。
“不管長庚還是斐然,現在曉得他跟在你身畔,我也能鬆一口氣了。”
“是麼?”卓印腐敗顯不曉得,視野一瞥那塊方巾上的殷紅血漬,以手背拭了拭嘴唇,靠近彥景微仰起下頜問道,“掉了麼?冇掉再幫我擦擦。”
卓印清卻並冇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而是輕聲道:“那孩子還活著。”
彥景上前去扶起他,為他將身後的軟枕擺正。
血緣這類東西最是奇妙,即便心中對這段乾係再仇恨再討厭,該出售你的時候它都毫不含混。
“你覺得我需求你做甚麼?與我一同業那大逆不道之舉?”卓印清胸口發悶,以手撐著床榻吃力地坐起家來,這阿鼻天國他一人下就夠了,拉上他做甚麼?
隻是固然模樣類似,卓印清給人的感受卻截然分歧。他的眼神沉寂溫潤,在他刀刃的壓迫下不但不害怕,乃至還漾著如有若無的擺脫與豁然,這不是對權欲的渴求,清楚是無慾無求。
沂都事情,彥帝殺紅了眼,以皇族鮮血洗刷了彥宮金階,如果冇有安寧撲出來護著他,他早就死在彥帝的刀下了。彥景對於如許一雙眼睛本應當驚駭的,無數次半夜夢迴,他仍然能夢到那雙眼,另有那雙眼的仆人被權欲吞噬了的猙獰眼神。
沂都事情並不是冇有漏網之魚,廢帝的太子便是此中之一。這些年來彥帝為了將廢帝的血脈肅除潔淨,派出去搜捕的暗衛從未間斷過。三年前彥帝曾酷刑處決了一批暗衛,彥景對其啟事心生疑慮,順著蛛絲馬跡查下去,才發明是因為他們捕獲了廢太子及其第三子,卻在逃解途中不慎讓那孩子脫逃,惹得彥帝大怒。
卓印清掩唇低咳了兩聲,而後抬開端來對他道:“還記得你來隱閣第一次見我的景象麼?”
“我對那孩子實在體味未幾。隻探聽到那孩子年紀雖小,卻非常聰明,在逃解的途中幾乎逃脫。為了製止他再次出逃,暗衛挑斷了他的腳筋將他綁在籠子裡,所幸他終究還是被人救走了。”彥景凝眉看向卓印清,“莫非當年救出那孩子的人是你?”
若不是他現在過分衰弱,彥景都想死死抓著卓印清的胳膊問問他,他處心積慮為安寧報仇,為長庚奪嫡,為幸運生還的皇族與斐然謀一條活路,他為本身留了甚麼!
話音到了最後越來越低,最後竟化作一縷降落哭泣:“我他媽的當初就不該該去大寧,去了大寧也不該該去見你……我老誠懇實當我的清閒王爺多好,為何必然要曉得這些……”
匕首間隔卓印清獨一兩指寬,他的腳再往前一步,便能抵上卓印清的眉心,他的手再顫一下,便能劃傷他的臉,他的鋒刃再往下些許,便能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