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曆史軍事 - 科舉出仕(士) - 182.第 18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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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妻的黎鏢坐在一邊,看著孫子的模樣,也歎了一口氣站起家來,對廳裡其他幾個孫子擺擺手,“我們也都去洗漱一番吧,早晨還要跪靈呢,洗漱一番提提精力。”

貞文帝感覺,雖黎和周剛落的這一捧熱淚當中,有一半是為他祖母,卻也已經充足了。

正廳中,就隻剩下了黎池,和停放著他奶奶袁氏的棺材,以及靈位......

等了一會兒,黎池才漸漸地止住眼淚,貞文帝歎著氣道:“和周,也是朕不該惹你,不然你也不至於哭上這一場,堂堂七尺男兒,淚撒殿堂,你今後想起來怕是要羞死。”

貞文帝看著一張臉哭得稀裡嘩啦的臣子,剛纔那為讓臣子不丁憂,而說得半真半假的話,現在也有了大半的真情實意了。

君臣之情,可見之深。

女兒安安自小體弱,現在大些後雖好了很多,但也已經養成了文靜的脾氣。她能靜下心來,也就比跳脫的哥哥,更長於察言觀色。

水路轉陸路,幾大車行李裝卸轉運,這一次不比之前的輕裝來回,要費事很多。一大師人走了半個月,才終究回到浯陽。

—‘二十九年夏,池之祖母袁氏逝,池請丁憂。帝召之,帝有感而言:本日一麵,或亦為吾兩死彆之麵。池聞之,頃刻淚雨滂湃,痛不能言,久久涕哭不止。‘

......

天子說殿內之人,不會將黎池大哭的事傳出,以免失了他顏麵。這就已是在封殿內之人的口了,這被封口之人,天然也包含鐘離書。

起碼現在在黎池麵前的這個天子,是寬大漂亮、慈愛敬愛的。

人啊,就是那麼衝突。真情與冒充,偶然並不能涇渭清楚,都攪和在一起,也分不出來究竟有幾分冒充,真情又有幾分。

袁氏是蒲月初五傍晚歸天的,距今已經一個月不足,現在恰是熾烈夏季,早在停靈三天,能來見亡者最後一麵的人都來見過後,就已封棺入殮。

黎池將女兒放下,徐素也將兒子往前一拉,輕聲道:“平平,安安,我們來給曾祖母叩首......”

出來後的黎池,開端過問停靈葬禮等俗事,看是否有需求他幫手的,神情中雖有悲意,舉止卻還是矜持有度。

黎池瞬時鼻間泛酸,眼眶一熱,眼淚立馬就湧了上來,及至眼眶盛裝不下時,決堤普通漫湧出來!

“素素,你帶平平和安安出去清算一下吧,早晨再過來,一起跪靈守夜。”

黎池憶及這些年以來,與天子的君臣相處,其合用‘君臣相得‘來描述還不甚得當,天子更像是將他當作一個長輩對待,對他照顧有加。

黎池遞上丁憂奏摺後,貞文帝召見他入宮。

時候疇昔半個時候,鄰近傍晚時,黎池才從廳中走出來。

黎池他們是從都城返來的,都還未歇腳,就直接往停靈的故鄉去了。至於身後的那幾大車廂籠行李,自有銀硃和黃芪他們去管。

臣心中哀傷與慚愧交雜,實是難以心安,昨夜夢境連連,睡都不能安枕。臣未能讓祖母在生前見孫兒最後一麵,祖母現在百年作古了,她的孫兒不管如何,都要去送她最後一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