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1頁/共4頁]

我睜著眼睛，目睹著我把那尊藍紅色的琉璃擺件用力地砸下去，最後一刹時，秦衍下認識地抬起了手，他被我的力道震得一下子鬆開我，水晶撞到他小臂上，啪地一聲碎了，聲音就彷彿一個龐大的花瓶落地。內心猛地抽緊，我低叫了一聲，瞥見他用手護著眼睛，可小臂上和唇邊都有被碎裂的琉璃劃出的陳跡。

我轉過甚，彷彿不會說話了：“……你要不要……要不要我出去叫人來看看你的傷啊，你傷口彷彿挺深的，流血有點短長……”

我說：“聽不懂？”嘲笑了一聲，“你們家上麵的一家藝術投資公司向季行雲索賠的事，你敢說你不曉得？”

秦衍又吸了一口煙，聞言哼了聲吐掉：“你幫他付？他纔是當事人，你有甚麼資格幫他付？你們有甚麼法律乾係？”

他掐得我手腕都疼，我用力想甩開他，卻底子掙不開，我疼得大哭了起來，我說：“你放開我！我甚麼時候玩弄彆人了？我玩弄誰了？我甚麼時候裝不幸？我奉告你秦衍，我討厭你，我恨你，今後你千萬彆讓我抓到你甚麼把柄，不然我必然對於你！”

他此次連頭都冇有回了，門外恰時響起了拍門聲，他一邊往外走邊大聲應了句：“出去。”門翻開，林秘書和另一小我站在門外。

秦衍看著我，神采冇有任何竄改，過了一陣，卻低頭拉開了左手邊的一個抽屜。我還覺得他要乾甚麼，誰想他卻隻是拿出了一包煙和打火機，我有些愣住，影象裡彷彿還冇見過秦衍抽菸。他慢吞吞地抽出一支菸點上，然後又垂著眼慢悠悠地靠在椅子上，指尖夾著煙慢條斯理地送到唇間。

說完他便接著抬步，我趕緊冇話找話地說：“那我也給你賠償，你的定金我會賠，另有……砸壞你的東西，我也會賠，你、你不要氣……”

天下彷彿重新回到它伊始的時候那樣溫馨，我低著眼睛，瞥見秦衍正踩在一地破裂的水晶上。很久，聽到琉璃在鞋底和空中上摩擦的聲音，他分開我麵前去落地窗前麵走，又靜了好幾分鐘，彷彿很怠倦地說：“還在這乾甚麼，你走吧。”

他冇有說話，就那麼看著我，我頓了一下，咬了咬牙，說：“秦衍，你有甚麼不對勁的就衝我來，公開裡整我朋友乾甚麼？”

他不說我都冇成心識到我竟然哭了，趕緊抬起手抹了一把眼睛，踉蹌地今後退了兩步，秦衍卻抓著我手腕把我硬拉歸去，厲聲說：“論卑鄙我冇有你卑鄙，你才最會玩弄彆人！你幫不幫他賠那是你們的事，還到我這來裝甚麼不幸？還是你覺得我真的那麼賤，你掉兩滴眼淚我就會讓步了？！”

他抬眼看我，緩緩從唇邊吐出一口煙，由濃轉淡的煙霧中，他忽地嘲笑了一下：“朋友？冇甚麼興趣。”

說完他掛了電話，我怔愣地看著他，看著他從桌上的抽紙盒裡抽出幾張紙巾，隨便擦了擦小臂和嘴角，把沾著血跡的紙扔進廢紙簍，然後把襯衫袖子放下來，扣好釦子，又整了整本身的領口，最後從椅子上拿起外套，邊穿邊繞過桌邊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