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采藥[第1頁/共2頁]

竟然錯了！

翠明山還好，有一條人走出來的路，下了翠明山，在往裡走就是完整的荒山野林，得沿著獸道，從齊人高的荒草中穿行，就算明白日秦桑也看不出走到那裡，隻能跟著老羽士亦步亦趨。

老羽士雲淡風輕，用藥鋤撥弄荒草，“內裡的草藥早就被人采光了，隻能進山。你不是有技藝傍身，怕甚麼？”

他結印趺坐，遵循幽冥經上的指引，沉心入定，嘗試修煉。

天氣將近拂曉，秦桑仍然冇法達到經文中所說的心如止水、藏神於身的境地，明天還要下山義診，隻好臨時停下。

秦桑蹲在石凹燒火，鍋裡是滿滿一大鍋驅寒的草藥，熬成藥湯，分給哀鴻。

路程很緊，明晚必須回到道觀，以是爬上煌煌山後就馬不斷蹄的采藥。

老羽士點頭，“未曾見過。不過，師父當太醫時聽到過很多傳言，說曾有仙師在宮中出入，和王族貴胄交好。財色名利誘人眼，在貧道想來，所謂的仙師恐怕也難逃七情六慾，算不得超脫。”

“師兄，師父說觀裡的草藥不敷了，他明天要上山采藥，讓你清算好行囊，和他一起去。”

從山穀爬到半山，再沿著山崖上的羊腸小道轉過彎，又下山，又上山，中午纔來到傳說中的煌煌山腳下。

山上俄然下了頭場雪。

瞻仰明月，耳畔聽著師徒倆誦經聲，秦桑坐在床上，沉默很久，最後哂笑一聲。

秦桑賣力奉迎，“道長，您學問這麼賅博，醫術這麼高超，之前身份必定不普通，您本來是做甚麼的？”

“倒是碰到過山狼，貧道有師父傳的驅獸粉，能起到一點兒感化。”

實在除了烏木劍那些東西，他也冇有甚麼產業，采藥用的東西和吃食都由明月籌辦，他用布條捆好一身棉衣，帶上一雙厚棉鞋，就是統統的行李。

“道長好眼力。”

第二天，天氣不亮，秦桑便跟著老羽士解纜。

聽著山林裡時不時傳出來的奇特呼嘯，秦桑內心發緊，暗道小爺不會求仙不成，死在虎口吧，邊走邊輕聲問：“道長，您來這麼深的山裡采藥，就不怕虎狼把您吃了？”

“我家裡另有兩個兄長呢，我爹不消擔憂傳宗接代。”

秦桑停下來，瞭望遠處的群山，雪停有七天了，本日晴空萬裡，過了明天，山上的積雪應當都化了。

“貧道打小就是羽士，不過”

群山一夜白頭，秦桑跟著老道師徒下山義診，看到路邊凍斃的哀鴻，也是心有不忍，老羽士嗟歎，他一窮酸老道，青羊宮僅舊屋幾間，又能庇護多少無家之人？

經文已經瞭然於胸，他卻閒坐了幾個時候也冇法入門，不但心靜不下來，反而邪念叢生，他悄悄焦急，想毀滅心中邪念，卻驀地認識到，這個動機本來就是邪念之一。

寂心道人似是看破秦桑的心機，打擊道：“你就不要癡心妄圖了，師尊他白叟家做太醫三十餘載，日日出入宮闈王府，也未曾親目睹過仙師，隻是聽過幾則傳說罷了。何況，如果京師真有仙緣，那些皇子天孫豈不要爭破腦袋，還能輪獲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