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荒村忠骨[第1頁/共4頁]

青璽不再戴著麵具，雖淺顯的青衫皂靴，卻有說不出的清俊超脫。他手握書卷邁出了西配房，這是一坐南朝北的四合小院，院中幾顆杏樹枝葉富強，上麵另有啾啾鳴叫的飛鳥，青璽出來飛鳥竟然不驚。院子中間一口水井。南角隨便堆放了一些犁耙竹簍等農家物什。莫非梁乾這些年一向以此為家？梁統士也是書香世家，難為梁乾了。

“哈哈哈，這個詞訟吏就在你麵前。你還躊躇甚麼？”四個黑衣精乾男丁抬著一頂白蓬紗轎風馳電掣到來，轎上的人輕舒畫扇，悠然說道。

短時候青璽也冇法達到書中卷末幾個字:步步生蓮，十二連環。

梁乾托著一碗粗茶:“大人，這山村也無啥好接待您的……晉楚那邊的軍人還常常翻過山來，搶我們的糧食和牲口。”

“百揆大人，”梁乾俄然跪在青璽腳下:“我不曉得當年的事，但是我要求您，幫我父親昭雪！”

“百揆大人，殺你真可惜，你文可定國武可安邦。現在不但江湖人士要殺你，連彰州戍邊大將軍也要殺你，你空有蓋世才調！我們並無刻骨仇恨，不過好處差遣罷了。不如你隨我揭杆而起，匡扶前朝宗室太子，如何？”司寇珀收起畫扇，身子微微前傾。

“百揆大人，我曾經要求你殺了我，不然我必定殺了你，看看現在應驗了吧？”司寇公子身影一縱，從轎上跳了下來。

“宗大哥半夜搬救兵去了！您必然能夠出去”梁乾此言一出，青璽如遭雷擊。

青璽又想起月無疆，前次分開誅魔崖，他硬塞給青璽的一本書，奇特的是冇有書名。書上滿是奇特的丹青，青璽一一閱過，畫得太籠統，前半卷近似殘樹枝椏，淺灰瀑流或順或逆，後半部有瀑流腿飛腳像是一種腿法，卷尾八個大字:“步步生蓮，十二連環。”。問月無疆是甚麼，他笑得奧秘莫測，叮囑青璽千萬不成當兵器使了。以青璽絕倫逸群的才乾，他如何能夠不明白？

“他若死在疆場並無遺憾，竟然死在本朝詞訟官吏的唇舌之下！”梁乾此語一出，眼神兩道淩厲寒光射向青璽。

青璽不驚不惱，從墳場回到小院中，就坐在小院的石凳上瞧起書來。他靜等一個機會。

接著彷彿六虎分開了，梁家村俄然之間詭秘莫測起來。

十仲春陰陽更替，強弱相扶，假以光陰，必能練就書中無上腿法。

“司寇公子，天下百姓安居樂業，你何必再挑起爭端？你為了一己之慾，置天下水火當中，實在非明智之舉……”

“百揆大人，多謝你來祭奠他。這裡並非他的骸骨，隻是他的衣冠塚。他的真正墳場遠在洛邑郊野的亂葬崗。我欽犯之身，怎敢去祭奠？想他了隻能在這裡跟他說說話……”梁乾心中難過，對著墳場磕了幾個頭。

魔音也聽到聲音，她心神一凜，手執橫笛躍上了青璽的房頂。她凝神閉目，盤膝而坐，靜觀四周動靜。青璽想要讓魔音歸去，可這麼多年，她就是如許保護著他。

“魔音陪著大人。”魔音如暗黑中的飛鳥，刹時又棲息在屋頂。自從做了大人的保護，每天不瞥見大人入眠，魔音心中就會空落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