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拯救二十七歲杯具琴師（一）[第2頁/共3頁]

再一指向跪著的世人，華服女子眼睛睜大，聲音拔高，彷彿下一秒就會讓世人屍首異處。

落雨聲嘀嗒嘀嗒。屋簷下，隻穿疏鬆白袍的男人身邊隨便放著一把舊琴，斜倚在房柱上，雙眼緊閉，唇角翹起，明麗的臉濺上清冷的雨水，然後順著形狀美好的下巴滑下，滴答一聲落在地上，盛開一朵小小的雨花。

“……甚麼？”

被李槃壓在繡床之上的明麗男人如死水般毫無波瀾的眸子動了動，看著在世人簇擁下大步走來的華服女子，俄然微淺笑了起來，這笑容並不似常日裡的風情萬種，隻帶著豁然和輕鬆。

下著雨的街道上，擺攤小販倉猝收攤逃竄。言傷倒是不慌穩定，素綠衣裙，青絲輕綰，就這麼閒庭信步般向與世人相反的方向走去，像一朵盛放在池中的青蓮。

老鴇並未像之前一樣笑得歡天喜地，反而是一邊狼狽的笑著跪下施禮，一邊焦心扯動手絹。世人也都互換著眼色，彷彿下一刻就籌辦一起從這裡逃脫。

蘇尋歡很快反應過來，上前兩步將傘撐在言傷頭上，與她並肩而行。看著被抱在女子手裡的舊琴，男人咳了咳，笑得風情萬種：“上回公主曾說過討厭這琴上的脂粉味，草民本覺得公主，再也不會呈現在草民的麵前了。”

蘇尋歡臉上帶著不普通的酡紅，看著言傷將李槃拉開，然後他衝她彎起嘴角，臉上的笑容風華絕代，輕鬆而信賴。

任他打仗過再多的女子，也在這一刻愣住。

蘇尋歡頓住腳步，言傷也跟著他停下。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這是被傲岸的欣榮公主調戲了……

“可不是嘛，全部沉香閣都曉得你是欣榮公主的人，偏生他是公主的親生哥哥，連公主也何如不了他。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又如何禁止。你看看這該如何辦啊？”

男人隻是展開了眼，唇角含笑，眸亮光得出奇。他開口，嗓音如真珠落在玉盤裡般清澈：“天階細雨，潤如酥油。我喜好淋如許一場痛快的雨。”

看到麵前人，蘇尋歡的臉上呈現半晌的微怔，但是畢竟在風月裡遊走了七年，他止住腳步，嘴角很快勾起熟諳的笑容。

蘇尋歡對統統人都能笑得明麗，都能暴露楚楚不幸的神采。那是因為他曉得，他暴露何種神采，人們就會給他何種反應。

“……”

接下來的路便是死死的沉默。隻能聽到雨聲滴答滴答，彷彿打在人的心上。

言傷停下腳步。

明顯是卑賤的出世，卻長了一張極儘明麗的臉，思慕於蘇尋歡的少女絡繹不斷。十八歲那年，蘇尋歡與從小熟諳的胡姓蜜斯私定畢生，商定及冠便來迎娶蜜斯過門。但是及冠那天，蘇尋歡在街邊被地痞強行玷辱，胡姓蜜斯也被父親勒令嫁人。親見傾慕之人上了彆人的花轎，蘇尋歡在大庭廣眾之下脫去外套，走進了沉香閣。

言傷清楚看到，就在少女轉過身的一頃刻，明麗從男人臉上斂去，變成一種微帶著嘲弄的古怪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