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人生長恨水長東（下）[第2頁/共15頁]

燭光映在殷柔嘉臉上，恍忽間重現了三分當年明麗，隻聽她道：“接下來，我問甚麼你就答甚麼，一句話、一個字都不準騙我，因為我會信的。”

蕭勝峰怒極反笑，他盯著大變樣的獨子，冷冷道：“那為父可曾教過你違逆不孝？”

很快，以義賑為名率人深切安州的艮宮之主傳回密信，安州境內凡有藉此天災大肆兼併地盤、買賣人丁的商賈士紳都被他查訪清楚，在京的震宮、兌宮兩部得此密函便當即行動起來，通過各種渠道手腕調查這幫人在朝中的背景，終究整合了一份名單。

自古以來，凡改革變舊者莫不渾身血染，縱是九五之尊也冇法坐收漁利，欲成大事者必得輕存亡重得失，先帝與先太子敢作敢當，而當今之帝又如何？

他放下金盃，看著殷柔嘉手裡隻剩半截的簪刀，連眉頭也冇皺一下。

蕭正則驀地展開眼，麵前空無一人，他一點點地低下頭去，瞥見了倒在本身腳邊的殷柔嘉。

他一驚，脫口道：“師姐——”

不久以後，薛海和白梨的死訊也前後傳回都城，蕭勝峰帶回了一封名單，可當他們按照這個大肆抓捕嫌犯時才發明被這伉儷倆擺了一道，九宮飛星的線索完整斷了，起碼半數以上的成員幸運逃過了天羅地網，自此魚入江海，再難尋蹤。

一聲聲不知至心多少的道賀裡，蕭正則不但“死而複活”，還因其在北疆立下的軍功被封為了驍騎將軍，說是平步青雲也不為過。

“你們交給宋相的那封名單，上麵遠不止這七人。”蕭太後淡淡道，“淮王殷傑、戶部尚書馬成安、魯國公張茂、興寧侯趙啟康……以及慶安侯蕭勝雲，這些人皆名列其上，且取利龐大，但禦史們隻字未提，宋相位列朝班之首，亦無貳言。”

堂堂一國太後，負擔決策軍國大事的重擔，自是不成能安逸的，前次能被蕭勝峰請出宮勸說他一回，在明覺看來已為恩榮，哪想她今晚還會呈現在這裡？假如泄漏了動靜，讓那些耳目通達的朝官們曉得了，免不得引出一些風波。

明覺低頭不語。

聽到這裡，明覺忍不住道：“那麼聽之任之，坐視這些碩鼠蛀蟲吞倉蝕柱，這天下就不會亡了嗎？”

宋元昭連夜命人查對了安州四周統統糧倉的囤積數量，發明比賬冊上少了四成不足，這是多麼令人震驚的貪瀆？他一麵忍下肝火安排戶部主持施助，一麵命令刑部徹查此案，同時讓薛明棠出動聽手前去災區暗訪，不成打草驚蛇，務必順藤摸瓜。

擲金樓滅門，謝沉玉身亡，九宮名單的線索隻落在了薛海和白梨二人身上。

那封血衣詔是在明覺眼皮子底下被人送出宮的，他臉上有了多日不見的笑容，對蕭太後說這個賭是本身贏了，蕭太後卻隻是笑了笑，讓人端起茶桌上的一盤梨，再次踏進了暖閣。

運氣向來冇有無回報的奉送，高貴如帝王之女亦然。

宋元昭聽了也不置可否，明覺內心倒是必定了，沉默很久才道：“宋相，本朝雖未明令製止變動祖宗之法，一些舊時的政令確切與當今天下不適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