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姐妹[第1頁/共4頁]

後院與前堂隻隔了一道泥砌矮牆，感受差異，不但冇有涓滴襤褸臟汙，反而格外潔淨舒爽。兩株高大的紅榴栽在正中，綠葉間已掛著沉沉的果實。老闆請女客在榴樹下坐了，本身進入東配房。約莫半晌後，老闆冇出來，卻出來了另一個女子。

全部犀牛鎮除了一間兼買乾雜點心的小茶鋪外，便獨一一個供應熱菜、麪食的小吃店，以是小轎在逛到主街的絕頂後，又折了返來，在彆無挑選的環境落轎於小吃店前。

秦般若色若冰霜，決然道：“四姐能夠當我迂頑，但師命於我如天，固然資質有限，難成大器，也終不會半途而廢，惜此性命。”

夜濃颳風，內裡彷彿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敲窗之聲更加顯得室內空寂。

靖王略略點頭表示謝意，將書籠在袖中，回身走了。梅長蘇候他那邊的石門封閉好，方遲緩移步退出密室，蒙摯冷靜跟他走了一陣，終究忍不住問道：“小殊，那本書有甚麼題目嗎？”

“這個仇，不是已經報了嗎？”四姐歎道，“師父以無雙之智，隱身為謀士，算計民氣，攪弄風雲，終究使得大梁皇室操戈，父子相疑，赤焰軍建製被除，這莫非不算是報仇嗎？”

這一日的淩晨，一頂雙人抬的青布小轎閒逛悠進了犀牛鎮。因為前夕下了微雨，轎伕的腳上都沾著黃泥，一看便是從官道那邊過來的，看行色，大抵是想要在小鎮上找個處所歇歇腳，打個尖。

梅長蘇沉吟了半晌，慢慢道：“要多留意蒞陽長公主府，有甚麼新的意向，提早報我。”

他答得這麼快，蒙摯倒有些不測，“但是你剛纔……”

“如何敢與四姐比擬？當年四姐豔幟最盛時，是進過琅琊美人榜前三甲的。厥後俄然隱居，不知有多少人在你身後感喟相思呢。”

犀牛鎮是金陵周邊浩繁小鎮中極其淺顯的一個，住民不過兩百來戶，主街隻要一條，街上開著些豆腐店、小吃店、雜貨店之類的鋪子，除了趕集的日子還算熱烈外，平時可稱得上是非常冷僻。

“那……要緊嗎？”

“有兩個字，我有減筆避諱。”

“我不是這個意義，不過想讓你認清情勢罷了。往昔我滑族有國之時，臨時免不了掙紮求存，先歸附大梁，後又叛歸大渝，各式手腕使儘，也保不住一脈宗室，終究還被大梁抓住個歸而複叛的話柄，國滅君亡。現在我們無國無本，無根無基，滑族先人或流散，或已被梁人異化，情勢比當年還不如，要提複國二字，真是談何輕易……”

“你……”四姐長歎一聲，“好吧，你想讓我做甚麼？”

“冇有。”

“但是般若，師父當年是以陰詭之術取勝，靠得是她的腦筋。固然現在她留給我們的那些人脈和諜報網你維繫得很好，但若我們做不到象她那般算無遺策，又何談實現她的遺言呢？”四姐眼睫輕顫，眸色甚是暗淡，“你現在做譽王的謀士，不過是沿續當年師父挑弄兄弟鬩牆的舊策，但是服從卻不如她當年一二。起首看譽王你就看走了眼，他可不是任你揉搓的乾才，還不如當年選太子更易操控呢。退一萬步說，就算終究你助譽王滅了太子，接下來再譭譽王，畢竟不過是弱了大梁國力，讓他國漁翁得利罷了，間隔我滑族複國，還是茫茫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