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呈冤[第2頁/共4頁]
“陛下,”蔡荃踏前一步,舉頭道,“此事之本相,並非隻關乎謝玉應得何罪,更首要的是要令天下佩服朝廷的措置。冤與不冤,查過方知,如果就此抹過,必致物議四起,百姓離心離德,將士恐憂寒心,所傷者,乃是陛下的德名與大梁江山的安定,請陛下采取臣等諫言,恩準重審赤焰之案!”
他話音剛落,中書令柳澄、程閣老、沈追、蔡荃等人已紛繁出列,均都大聲表示:“史尚書之言甚是,臣附議!”世人這時的表情本就有些衝動,這些又都是分量頗重的朝臣,他們一站出來,前麵當即跟了一多量,連夙來閒散的紀王也漸漸起家,眼眸微微發紅隧道:“臣弟覺得眾臣所請甚合道理,請陛下恩準。”
“你……連你也……”梁帝臉上鬆馳的頰肉一陣顫抖,咳喘數聲,全部身子有些坐不住,歪傾在禦案之上,將一盞香茶撞翻在地,“你們這算甚麼?逼朕嗎?謝美女都已經死了,還說甚麼罪不罪的,戔戔一封手書罷了,真偽難辨,就如許發兵動眾起來,豈不是小題高文?都給朕退下……退下……”
大梁皇室不乏才女,為天子做詩賀壽的人也不在少數,但那都是宮閨之作暗裡敬獻,還向來冇有人在儀典中當眾站到錦毯上過,更何況蒞陽長公主本身又是一名經曆起伏古怪,充滿了故事的女人。是以她的身影方纔呈現,滿殿中便已一片寧寂,大師都不自禁的推杯停箸,睜大了眼睛看她,連禦座之上的梁帝也不由自主地放動手中的金盃,略有些吃驚地問道:“蒞陽,你要作詩?”
因為不能歌舞取樂,殿中不必留出太大的空場,禮部決計安排大師坐得比較鬆散,隻在距禦座台階前三丈遠的處所鋪了十尺見方的錦毯,以供儀典半途獻頌聖詩的人站立在那邊詠誦。對於禮部而言,這些本是做熟了的事情,流程、端方、殿堂安插皆有軌製和常例,除了嚕囌以外彆無難處。可臨到壽儀前幾天,這套閉著眼睛都能按部就班完成的差事卻俄然呈現了變數,因為插手名單上臨時添了一小我。身為大梁客卿,梅長蘇跟任何一撥兒殿中人都掛不上邊兒,他不是宗室,也冇有明白的品級官職,在皇族朝臣們中皆不好安插,可恰好這位客人是天子陛下親口說要請來的,當時太子殿下在中間還特地叮嚀了一句“好生照顧”,所以是毫不成能弄到殿角去坐的,為此禮部諸員可謂傷透了腦筋也想不出處理之道,急得焦頭爛額。誰知到了壽儀當天,這個結竟然不解自開,剛邁下台階的梅長蘇還冇來得及跟前來指導的禮部執員說一句話,穆青就蹦蹦跳跳迎了過來,臉上笑得象開了花兒似的,一副熟得不能再熟的模樣,對峙要拉他跟本身同坐。禮部尚書籍來正頭大呢,現在一看恰好,就含含混糊地把梅長蘇當作穆王府的人打發了。歸正他跟穆青坐同一張桌子,不擠彆人,那邊離禦座又近,又不顯委曲,倒也皆大歡樂。
“臣也附議,”言侯冷冷地插言道,“長公主當眾首告,所言之過往頭緒清楚,究竟清楚,並無怪誕之處,依情依理依法,都該準其所告,備案重審。臣實在不明,陛下為何躊躇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