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章 風起[第1頁/共9頁]

梅長蘇被他一喊，這才轉過甚來，有些茫然地問道：“沈大人說甚麼？”

“大渝發兵十萬越境突襲，袞州失守！”

“我曉得，上位者在任命主帥時所要考慮的，當然和兵士們所想的不完整一樣。身為主帥，首要職責是兼顧全域性，排兵佈陣，這些的確不是蒙大哥所長，需求設法彌補……”

越一日，內閣頒旨，令聶鋒率軍七萬，迎戰北燕鐵騎，蒙摯率軍十萬，抗擊大渝雄兵，擇日誓師受印。在同一道旨意中，那位在帝都赫赫馳名的白衣客卿梅長蘇，也被破格任命為持符監軍，手握太子玉牌，隨蒙摯出征。

一整疊垂危文書小山似的壓在蕭景琰的案頭，另有很多的戰報正在傳送的路上，一封封地宣佈著局勢的惡化。三個鄰國幾近在同一個時候段策動進犯，境內又有兵變，就算是放在大梁鼎盛期間產生，這也是極大的危急，更何況此時的大梁早已在走下坡路，特彆是當年祁王試圖改進而未果以後，政務腐壞武備廢馳的環境越來越嚴峻，近一年來蕭景琰雖大力整飭，略有好轉，但數十年的積弱，又豈能在朝夕之間治好。現在麵對虎狼之師，若無抵當良策，搏命以禦，隻怕真的會國土殘破，江山飄搖，讓百姓蒙受痛失家國之災。

梅長蘇向他暴露一個淡淡的笑容，輕聲道：“景琰，你先彆急著反對，我也不是憑一時意氣提出這個要求的。想當年的聶真叔叔，不也是不諳武力、身材孱羸嗎？他長年在火線，除了最後誰也冇逃過的那一次，他何曾碰到過傷害？此次你讓我去，天然和他一樣，有蒙大哥和衛崢在，你另有甚麼不放心的？”

歌聲中，梅長蘇起家推窗，諦視天宇，眉間戰意豪情，已如利劍之鋒，爍爍盪漾。

元佑七年夏，聶鐸從東海返來述職。但他與霓凰的婚事，蕭景琰老是不肯承諾，直到有一天，宮羽帶來了梅長蘇所寫的一封信，他才冷靜首肯。婚後霓凰將南境軍交給了已日趨成熟的穆青，伴同聶鐸叩彆林氏宗祠，一起去了東境駐守海防。

梅長蘇心頭一熱，冰冷的小瓶握在手中，俄然開端發燙。守在院子裡的其彆人固然不曉得冰續丹的存在，也不曉得兩人說話的細節，但從藺晨走時所說的這句話，約莫也能猜測出梅長蘇已經決定出征北境。幾個侍衛都是熱血小夥，黎綱和甄平更是舊時軍士，他們一方麵都想要上疆場衛國殺敵，另一方麵又怕梅長蘇接受不起交戰艱苦，衝突重重之下，都呆呆地站在院中，不知該作何反應纔好。

“疆場。”

聽到這個發起，蕭景琰沉吟了一下。國度情勢如此，赤焰舊將們當然不成能置身事外，這個他早就想過。但是細細闡發下來，也隻要聶鋒能夠獨當一麵，恰好他的嗓音有題目，批示起來不免不便利。而其彆人細想起來，為大將足矣，但還不太勝任主帥的職責。

藺晨怔怔地看著他，輕聲問道：“那三個月今後呢？”

長命的高湛仍然掛著六宮都總管的頭銜，隻是現在太後已恩準他養老，能夠在宮中安閒度日，不須再受人使役。高湛非常喜好阿誰玉雪敬愛的小皇子，常去皇後宮中看他，每次庭生抱小皇子在室外玩耍時，他都要對峙守在中間。